第十一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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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校长！你真的要出去吗？现在外面很危险啊！”
“你出去要是被炸死倒没关系，可学校咋办啊？”
“是啊是啊，俺们还得靠您发的工钱过活呢！”
得知楚离要出去救人，陆卿和一众教职工便“苦口婆心”地劝起了他。
楚离环视众人一眼，深吸了口气坚决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经决定了。”
见他们仍然一副要百般劝阻的样子，楚离念头一动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已经答应别人了，非去不可。”
众人一听这才释然。
“哦，既然是答应了别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多注意安全吧。”
于是在人们的注视下，楚离走出了地下室。
一直以来战争除了带来国内的物价变动，剩下的对处在和平地区的楚离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只有偶尔从电视上看到一些关于战争的新闻才会意识到世界并不太平。
但没经历过战争又哪会知道战争的可怕。
然而现在他是终于是体会到了。
家园被毁，几年的努力变成废墟，熟悉的人身死未卜，战争的残酷终于扯开最后的伪装，第一次朝楚离露出了危险的獠牙。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谎言，但在本质上依旧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雨还在下。
远处偶尔传来传来爆炸声，空中掠过的一架架战斗机在追逐开火，有华国的也有合众国的，战斗有近白热化的趋势，所幸学校这块区域大概是已经轰炸过一次了的缘故，并未受到二次轰炸。
回忆了下教学楼的位置，楚离便立刻动身了，小心地躲开掉落的碎玻璃瓦片，飞快穿过楼房残骸，地下室距离教学楼不过两百多米的距离，很快他就到了。
不出所料，这栋名为厚德楼的教学楼已经遭到了轰炸的波及，四层高的楼房直接倒了三层，一楼有一半都被掩埋住了。
原本大气的金属字只剩一个“楼”字还贴在一楼的外墙上，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带起废墟间几张的试卷纸张吹到空中，但随即就被猛烈的暴雨打落在地。
“林岚！”
“林岚！”
楚离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旷残破的校园里四处回荡但无人响应，有的只是雨点落下的噼啪声。
静默片刻，楚离确定没人回应，他目光闪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再出声而是开始埋头搜寻。
……………………………………
泽明市的一处公园里。
查尔斯伸出手努力地朝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摸去，早在两分钟前，他驾驶的战机被两架枭龙围剿，机翼受损只能跳伞。
因为条约限制，华国的战机并没有继续开火射杀他，他就这样幸运地落在这处公园里。
但他同时也落入了另一个困境……
降落伞挂在了一株高大的树上，青翠茂密的枝叶与绳线将他缠的死死的无法动弹，他现在姿势呈倒挂状，只有一只手勉强能活动一下。
“就差一点了……”
查尔斯不断扭动身体调整着姿势，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成功握住了匕首并将其抽出。
他把匕首抵在绳子上，朝身下望了眼，目测近五米的高度，但他并没有如常人般恐惧紧张。
这对身为飞行员的他算不了什么，在万米高空他都飞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唯一担心的是摔下去身体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但查尔斯很清楚，他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犹豫了，不久后华国势必会派出一批人前来抓捕他，他必须在他们找到这里之前藏起来。
“咚！”
随着最后一根绳子被切断，查尔斯倦缩着身子双臂护住脑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息后
“嘶——”查尔斯倒抽着冷气从地上爬起，即便尽量用正确的姿势落地，但他还是无法避免的受了伤——他的右手骨折了。
“轰隆！”
这时天空陡然炸起一道惊雷，仿若游龙的电光照映出查尔斯那惨白的面孔。
查尔斯愣愣地望向黑压压的天空，心中凄凉。
任务失败了。
一半的轰炸机按计划分去轰炸平民以分散敌方的注意力，换来了他们执行任务的那几分宝贵的时间。
然而当他们把最后一颗特制炮弹投到水坝上炸起一团火光，火光消散后露出的水坝仍然完好无损。
别说炸掉，就是连一丝裂缝都未曾出现。
但十几颗炮弹扔下去了也不是说完全没用，至炸掉了一点水泥皮不是吗？
在看到大坝几乎毫发无伤后不少人几乎精神崩溃，查尔斯无奈只得命令返回。
但华国又岂会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在查尔斯坠机前那些机动性远不如战斗机的轰炸机已经尽数被枭龙咬上坠毁，而丢弃了副油箱的战斗机更是不可能飞的回去，坠机只是时间问题。
“参谋部那些颐指气使的家伙就该通通枪毙掉！”查尔斯越想越是悲愤，猛地一拳砸在树干上，震落了几片树叶。
“唰唰”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传出一阵响动，似是有人在那走动，查尔斯顿时一惊，身体僵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跑哪里去了？”
突然一个孩童无助的哭泣声传入查尔斯耳中。
查尔斯狐疑地望去，只见草丛里钻出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脸上鼻涕眼泪灰尘糊成一团，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被勾出了几个破洞，手上拖拽着一只风筝正边走边哭喊着。
见只是一个小孩，查尔斯稍稍松了口气。
盯着小男孩那张亚洲面孔的稚嫩小脸，不知怎的查尔斯又想起惨死的战友，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
就算躲得了一时也多不了一世，我基本上没有可能回去了。
那么不如多杀些华国人来抚慰战友无法安息的灵魂。
杀掉他！让他们也感受下失去同伴的痛苦。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充斥着他的大脑，一瞬间将他的道德观什么的通通抛之脑后。
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
查尔斯嘴角勾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俯下身子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
“呼…呼…”
楚离喘着粗气，他已经绕着教学楼搜了几圈，甚至连塌了一半的一楼也钻进去找过可还是没有发现林岚的踪影。
“啪”
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一个大水洼里，泥水溅在裤管上，楚离低头随意看了眼，正想抬头却好像看见了什么，视线突然定住了。
一缕缕嫣红正顺着雨水汇入水洼，在灰白色的水泥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是血！
楚离瞳孔猛缩，只见前方地面上留着一滩滩血迹连成了一条线，由于路旁树叶的遮挡，一时间竟没有被暴雨完全冲刷干净。
这方向是绿化林？
就在这时楚离想到了自己一直忽视了的一点。
“是了，自警报响起到学校被轰炸中间至少有一分钟的间隔，这么大的动静，林岚再怎么也会有所反应的……”
楚离这般想着，脚步也是不由自主地沿着血迹走去。
“就在前面了吗？”楚离望着不远处的一颗榕树，血迹到这就断了。
不再犹豫，他直接冲了过去，随着距离的拉近，眼前的情景也愈发清晰了。
只见一名学生装的女子正瘫坐在草坪上，整个身子无力地倚靠着树干，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她微微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双眸紧闭，苍白的嘴唇微微张阖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虽然大半的脸都被遮住了，但楚离还是一眼就认出女子就是林岚，他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在这…我在这…”
而当楚离冲到林岚的跟前时也听清了声音。
“原来…你听到了啊。”楚离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怜惜。
林岚腹部的衣服红了一片，依然不断淌出鲜血，足以见得伤势绝对不轻。
楚离蹲下身子拍了拍半昏迷状态的林岚轻声呼唤:“林岚，林岚，醒醒。”
林岚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随后双眸缓缓睁开，先是茫然无神地看着楚离，一两秒后瞳孔才重新有了焦距。
她对楚离勉强一笑，声音虚弱:“楚校长…你终于找到我了。”
“嗯，你感觉怎么样？”
楚离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揽过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穿过双腿试着将她抱起。
“我…我好困啊。”
“嗯，回去再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别睡，尽量保持清醒。怎么样，有牵动到伤口吗？”楚离抱着她站了起来。
林岚面露痛苦之色。
楚离叹了口气:“先忍忍，马上带你去防空地下室，那里有医疗用品可以给你处理一下……你这伤怎么来的？”
楚离顿了顿，见林岚半眯着眼依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得抛出话题引她注意，好让她保持清醒。
重伤员睡着后意识就会变得很放松，一但失血过多将会导致休克从而增加许多风险。
“这个啊……我刚跑出十来米教学楼就塌了，然后这根凳子腿就飞了出来刚好和我撞上了，当时都对穿了呢，像串烤肉似的。”
林岚指了指地上的一根带血的空心铁管笑道，似乎是楚离的到来让她安下心来，说话也轻快了一些。
学校的凳子都是由这种空心的铁管加上背部和座位的两篇复合板组成的，一是轻便，二是经济实惠。
“平时就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这种情况下不能拔的，会加快流血速度。”
“可这是除针筒之外第二个插入我身体的东西。
明明应该是男人的＊＊先的啊，很不爽啊，我就直接把它拔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还在那开荤腔，楚离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强大的内心。
回去的路上顺利不少，有惊无险地把林岚抱回防空地下室，楚离立刻找来校医为其进行处理。
“怎么样？”
“血是暂时止住了，但伤势很重已经伤及内脏了。
她撑不了多久，必须马上送医院进一步治疗。”校医将手伸进盆里清洗手上的血迹。
楚离闻言深深地皱起眉头，他沉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别说送医，就是医院还在不在也是个未知数。”
校医摇摇头:“校长啊，我只是个小小的校医可不是外科大夫啊，恕我无能为力。”
楚离来回踱步，他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腹部缠了一圈纱布面色苍白如纸的林岚，最后把视线转向一众教师开口问道:“你们谁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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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气的金属字只剩一个“楼”字还贴在一楼的外墙上，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带起废墟间几张的试卷纸张吹到空中，但随即就被猛烈的暴雨打落在地。
“林岚！”
“林岚！”
楚离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旷残破的校园里四处回荡但无人响应，有的只是雨点落下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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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不断扭动身体调整着姿势，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成功握住了匕首并将其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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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喘着粗气，他已经绕着教学楼搜了几圈，甚至连塌了一半的一楼也钻进去找过可还是没有发现林岚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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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好困啊。”
“嗯，回去再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别睡，尽量保持清醒。怎么样，有牵动到伤口吗？”楚离抱着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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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叹了口气:“先忍忍，马上带你去防空地下室，那里有医疗用品可以给你处理一下……你这伤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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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指了指地上的一根带血的空心铁管笑道，似乎是楚离的到来让她安下心来，说话也轻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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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不了多久，必须马上送医院进一步治疗。”校医将手伸进盆里清洗手上的血迹。
楚离闻言深深地皱起眉头，他沉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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