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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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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还梦，春光谁主？晴空觅个颠狂处。尤云殢雨，有时候，贴天飞，只恐怕，捉它不住。丝长风细，画楼前、艳阳里。天涯亦有影双双，总是缠绵，难得去。浑牵系。时时愁对迷离树。（声声令：咏风筝）
未来的几天，我即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满心的祈求着皇上能答应九阿哥的请求。我在心里想着千种万种康熙的态度，美好的憧憬着以后与九阿哥在一起的日子，想象着他会如何待我，想象着我要如何与他的嫡福晋董鄂氏相处，想象着我要给他生个孩子，生个什么样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分别叫什么名字…我在心里盼望着一切美好的事情，可是我美梦却在这一天被无情的打破了！
“锦姑姑，锦姑姑！”急切的叫喊声唤我，我放下手上的活计前去开门。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那么没有规矩！”打开门，我训斥着水云。
“姑姑，是李谙达让奴婢过来的！”水云粗喘着气说。
“李谙达？什么事？”听说是李德全让来的，想必是又什么事情吧！
“李谙达让奴婢向姑姑说一声，太子爷今日去见皇上了！”
“太子爷去见皇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儿子见父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是…是…”水云有些吞吞吐吐。
“是什么？”看水云的态度，我想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姑姑，你可别激动啊！”
“你倒是说啊？你想急死我啊？”一听跟我有关的事情，我急切的催促着。
“是太子爷向皇上要了锦姑姑，说姑姑您贤良聪慧…”
一听，我血压猛的上升，脑子里一阵眩晕，抓住水云，摇晃着：“快说，皇上是怎么说的？皇上…皇上答应了吗？”双手用力攥住水云，我怕我会支持不住倒下去！
“皇上还没说话，李谙达就遣了奴婢过来了…锦姑姑，锦姑姑…”水云在后面喊着。
听见‘皇上还没说话’几个字，我撒腿就往乾清宫里跑，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什么仪态端庄。心里乱成一团：康熙那么疼爱太子，会不会答应他了呢？会不会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呢？皇上，你不能答应太子爷！不要把我许给他！我不要嫁给他！姐姐，这件事你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劝住太子？康熙，我求你了，如果你没有把我许给太子，那么我愿意尽心尽力地伺候你，我愿意天天为你守夜！胤禟，胤禟…
“李谙达，皇上在里面吗？”乾清宫门口，正侯在那里的李德全把我拦下。
“皇上正和太子爷在西暖阁下棋呢！”
“下棋？”脑中‘轰’地一声，在下棋，难道皇上答应了？不然怎么会有闲情逸致下棋呢？
“皇上和太子可说了什么？”我要冷静，冷静，抓住最后的希望，或许皇上没有答应呢。
“锦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主子没让说话，咱们做奴才的怎能乱嚼舌根子呢？”李德全甩了下浮尘，气定神闲地说道。
“李谙达！”我都快急死了，他怎么还可要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我心里憋屈，那刚才为什么让水云给我传话呢？
“不过，皇上吩咐杂家在这里等着姑娘，若是姑娘来了，就到正殿里候着。”敢情是皇上叫我来的？
“谢李谙达！”抬步进入乾清宫，殿内空无一人，不知道康熙让我在这候着，所谓何意？走到西暖阁的门前，隔着帘子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胤礽啊，下棋贵在专心，切莫三心二意。可知何谓‘五目棋’？”康熙说完，一响棋子落盘的声音。
“儿臣不知，请皇阿玛赐教！”
“所谓‘五目棋’，就是在下棋的时候，要把身子给挺直了，这样才能眼观全局，控制每个棋子的动向，才不会只顾眼前的胜算，而输了整盘！棋局如战场啊！”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儿臣记住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这盘棋也已成定局，朕只要再落一子，你就满盘皆输了！”康熙说的话似乎是另有深意啊。
“皇阿玛棋艺超群，自不是儿臣所能比的！儿臣输的心服口服！”
“服就好啊，记住你的赌注！”
“儿臣记住了！”
“跪安吧！”
“儿臣告退！”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跪在门前侯礼。
“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太子掀开帘子，对上我的目光，另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我被看得一愣一愣地，这是什么意思？
“曦锦，你进来把！”康熙发话。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你没什么话说吗？”康熙脱下靴子，盘腿坐在卧榻上，摆弄着棋子。
“皇上！奴婢，奴婢求皇上了！”我呜咽着嗓子，匍匐在地上。
“求朕什么？”
我双手撑着地，直起身来，看着康熙，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奴婢求皇上，不要把奴婢赐给太子爷！”
“放肆！”康熙吼出一声，“这是你能左右的吗？”
“皇上，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我不停地康熙磕头，每一下都‘咚咚’作响。
“为何？”康熙似乎有些心软。
“回皇上，奴婢的姐姐是太子爷的嫡福晋，奴婢不愿做娥皇女英！”这只是一个幌子，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幌子是那么的牵强。
“娥皇女英？”康熙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自己想想，是很好笑，娥皇女英，这皇宫里有多少的娥皇女英？孝诚仁皇后和平妃，孝昭仁皇后河温僖贵妃，孝懿仁皇后和佟贵妃，宜妃和宜贵人，这些不都是姐妹同侍一夫吗？而他们的夫君就是康熙！
“你可知方才朕与太子的赌注是什么？”康熙渐渐止住了笑，问我。
“回皇上，奴婢不知！”
“是你！”康熙指着我。
“是奴婢？奴婢不明白！”我开始疑惑，我怎么成了赌注？
康熙又指指矮桌上的棋局，说：“这盘棋，如果太子赢了，那你就要嫁给太子！”
我抬起头来，心中万分感激，“奴婢谢皇上！谢皇上！”康熙这是有意在拒绝太子啊，康熙的棋艺，普天之下少有对手，更何况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太子？知子莫若父啊！
“你不要谢的太早，你顶撞朕，罚，还是不可少的！”
“奴婢甘愿受罚！”只要不嫁给太子，怎么罚我都行。
“李德全，传旨，乾清宫女官瓜尔佳.曦锦，恃宠而骄，冲撞圣言，降为秩三品婉侍。”康熙低着头，自顾自己下棋，很平静地说着，像是在说传旨吃饭这样寻常的事情。
“奴婢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我还在想康熙会怎么罚我，没想到只是从秩二品淑仪降为秩三品婉侍。比起嫁给太子，这真是个不痛不痒的处罚，我在心里对康熙又敬重了几分，可以说是感恩戴德！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万里无云，太阳炙烤着大地，望向远处，仿佛从地面升起缕缕热气。御花园，浮碧亭内：
“曦锦，我不能向皇阿玛要你了！”九阿哥沉默了半天，面有愧色的说道。
“我知道！”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听见九阿哥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苦苦的。
“你不怪我？”九阿哥靠近我，我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桂花味。
我轻摇头：“我不怪你！谁都不怪！而且我还知道整个紫禁城都没有人敢要我了！”
“等过了这个风头，我再去向皇阿玛要了你！”九阿哥轻拉起我的手，揉搓着。
“胤禟，不要急着去就求皇上了。昨日太子无功而返，你若再去，必定也是一样，说不定皇上还会训斥于你。先不管皇上答不答应，只要你去求了，不是明摆着跟太子作对吗？再等个一两年吧!”
九阿哥伸手抱住我，隔着衣服，我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曦锦，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般聪慧！难得你看的如此通透，不要怪我！”
“胤禟，我爱你！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当水云告诉我太子去向康熙要我的时候，我开始疯狂的想念胤禟，觉得我的天要塌了！那时，我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这个怀抱，离不开他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向皇阿玛要了你的！”
我点点头，眼泪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从眼角流下。胤禟，我相信你！
“可是…”
“可是什么？”我离开九阿哥的怀抱问他。
“我怕再过几年，我已经要不到你了！”
“这是为何？”我不解。
“昨日的事，很明显，皇阿玛是在帮你，算然你被降了级，可那也只是虚事而已，说不定那天就又升回去了！皇阿玛那么疼太子，竟然没有答应他，这足可要见到皇阿玛对你的宠爱。或许，再过几年，侧福晋这个位子已经太小了！”
“不会的！如果皇上把我许给别人，那么我就再去求皇上，大不了还有一死！”
“曦锦！”九阿哥再次拥我入怀，“有你如此，夫复何求？可是，你糊涂啊！你死了还有你的阿玛，除了你的阿玛，还有你的九族，还有真个瓜尔佳氏啊！”
我一震，是啊，他是皇上，能掌人生死的皇上啊！虽然他是明君，可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忤逆他的人啊？我一人死不足为惜，怕的是连累阿玛和整个家族啊，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九阿哥轻拍我的背，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说不定是我多想了，你尽心好伺候皇上便是！”
“我知道了！”
回到住所，十四阿哥竟在等我。
“十四爷，又讨茶来了？奴婢这的‘君山银针’可早就被你喝光了！”我笑着打趣道。
“你以为爷真稀罕你那点茶叶啊？爷府里什么茶没有？”十四阿哥不屑地说。
“那十四爷今日为何过来啊？”我拿出杯子，为十四阿哥沏上茉莉花茶，“尝尝吧！不比你的‘君山银针’差！
“爷没功夫喝你这茶，来看看你便要走了！”
“看我什么？这不是好好地！”
十四阿哥看了我一圈道：“是好好的，这爷就放心了！”说完转身准备要走，又突然说道：“以后见了太子哥避着点，他可是早就惦记上你了。这次皇阿玛没有放你，可不代表以后不会！”
我点头，十四阿哥的这句话说得倒是很中肯。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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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方才朕与太子的赌注是什么？”康熙渐渐止住了笑，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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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康熙指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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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心中万分感激，“奴婢谢皇上！谢皇上！”康熙这是有意在拒绝太子啊，康熙的棋艺，普天之下少有对手，更何况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太子？知子莫若父啊！
“你不要谢的太早，你顶撞朕，罚，还是不可少的！”
“奴婢甘愿受罚！”只要不嫁给太子，怎么罚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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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震，是啊，他是皇上，能掌人生死的皇上啊！虽然他是明君，可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忤逆他的人啊？我一人死不足为惜，怕的是连累阿玛和整个家族啊，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九阿哥轻拍我的背，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说不定是我多想了，你尽心好伺候皇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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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爷，又讨茶来了？奴婢这的‘君山银针’可早就被你喝光了！”我笑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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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四爷今日为何过来啊？”我拿出杯子，为十四阿哥沏上茉莉花茶，“尝尝吧！不比你的‘君山银针’差！
“爷没功夫喝你这茶，来看看你便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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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看了我一圈道：“是好好的，这爷就放心了！”说完转身准备要走，又突然说道：“以后见了太子哥避着点，他可是早就惦记上你了。这次皇阿玛没有放你，可不代表以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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