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赌徒和肉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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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国都丹阳城。
赌徒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他和全天下所有赌鬼一个德行，嗜赌如命。
不过和其他赌鬼不一样的是，他不常输，而是从没赢过。
赌徒自然是混迹在赌馆之中。
“大还是小？”荷官问。
“大。”
开出来的自然是小，所以赌徒又输了。
其实赌徒本可以赢的。
在他的推算中开的是小，可他偏偏从来和自己的推算反着来。
所以他总输。
每次都是输光了走出赌场，这次也是一样。
没钱了还想再赌，要么像赌场借账，要么回去拿钱。
赌徒从来不借账，所以他回去取钱。
赌徒是个滥赌鬼，从来不会赚钱，身上更是没钱。
但他从来不缺钱，他每次把钱输光，便去肉贩那边拿。
这次他也不例外。
肉贩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肉贩开的这家肉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开着。
和全天下所有肉贩一样，肉贩喜欢赤着满是肥肉的膀子。
肉贩有把刀。
刀背厚重，刀刃锋利。
肉贩的刀一下一下往案板剁去。案板上的肉被肉贩的刀干净利落地剁开，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肉贩的刀从未触碰案板。
肉贩的手永远不会停，所以肉贩的刀也永远不会停。
“刀皇死了。”赌徒漫不经心道，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肉贩面无表情，手上的刀却切入了案板之中。
“你不是很想要他的刀么，现在可以去拿。”
“他的刀太钝，不适合切肉。”
“而且僧人在那。”
“你的刀和僧人的刀谁强？”
“你知道的，何必问我。”肉贩面露微讽。
“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是逆着推算来。”
“所以我更想从你口中知道。”
“有什么意义？”肉贩哂笑。
“反正都不如刀皇的刀。”
“可是刀皇的刀，也败在剑圣的剑下。”赌徒面露凝重。
“独孤欢的剑，离那片世界只有半步。”
肉贩默然，停下了手中的刀，没有接赌徒的话。
“你说独孤欢接下来会挑选谁做对手？当今世上那片世界最近的那几个‘人’中。”
“北山魔帝石敢当，东海妖尊血昆仑，南极老怪桃夭夭，西域天狐沙西施，这些也能算是人？”肉贩讥笑道。
“可你我总归是人。”
肉贩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不是早已有了推算？”
“可你知道我总逆着推算赌。这是我的道。”赌徒微笑。
独孤欢出现在肉铺之中，看了赌徒和肉贩一眼。
独孤欢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又消失了。
“看来我的推算又对了。”赌徒微笑，心中却全然没有笑意。
赌徒的推算总是对的，所以赌徒的赌总是输的。
肉贩默然无语，手上的刀继续向案板上的肉剁去。
他的刀也只能剁案板上的肉。
……
……
卫国卧虎城城外南阳渠。
吴凡捡起了那柄刀。
这把刀和世间的刀一样普通。只是因为其主人的不凡，所以显得不凡。
吴凡的精神被拉进了刀中的世界，感受到刀中所蕴含的刀道。
如果赌徒和肉贩触碰到这把刀的话，就知道自己两人刚才有多愚蠢。
也就知道了独孤欢为什么要摇头。
吴凡在刀中感受到了段山河的刀道，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独孤欢离那个世界还有半步之遥，段山河却依然跨进了那个世界。
只是为何最终死去的却是段山河？
如果吴凡知道独孤欢和段山河有一战的话，那么吴凡也许会知道会什么。
“断”，便是段山河的道。
一刀两断，斩的断山川河流，斩的断蓝天白云，却斩不尽相思情缘。
在刀中，吴凡隐隐约约看见了刀皇段山河的一生。
但吴凡却并不知道段山河是谁。
……
……
刀中的幻境世界。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少女明亮的双眼，像是十六的月圆。
“好，等我回来。”少年答应的坚决，如同他手中的刀。
十年后，少年刀皇之名名扬天下，衣锦还乡。
少女却长发及膝，已为人妇。
“为什么不等我。”少年声音颤抖。
“我等了你十年，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少女转过头去，已是泪流满面。
十年内，少女的父母双亡，一个女人在这乱世无依无靠又如何能生存的下去？
少女割下三千青丝，一如当年作别时。
三千青丝三千情，三千日夜长相思。
“你我从此互不亏欠。”
少女递出三千青丝，掩面而去。
少年如遭雷击，从此雪山之巅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时常凝视着少女的方向。
直到红颜枯骨。
一刀两断。
断七情六欲，断贪嗔痴恨。
少年迈进了那片世界，却又缩回了那一步。
所以少年的刀是钝的。
所以少年的眼是暖的。
人生三苦，爱别离，求不得，怨僧会。
少年是幸运的。
得不到，所以完美。求不得，所以渴求。
有些事，回忆比经历更美好。
因为从未拥有，所以想来更觉美妙。
……
……
吴凡从幻境中醒来。
此时已是天蒙蒙亮，太阳于群上之间缓缓浮起，发出万丈毫光。
一名僧人踏着虚空于那日出之间走向吴凡，日出的万丈毫光在僧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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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国都丹阳城。
赌徒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他和全天下所有赌鬼一个德行，嗜赌如命。
不过和其他赌鬼不一样的是，他不常输，而是从没赢过。
赌徒自然是混迹在赌馆之中。
“大还是小？”荷官问。
“大。”
开出来的自然是小，所以赌徒又输了。
其实赌徒本可以赢的。
在他的推算中开的是小，可他偏偏从来和自己的推算反着来。
所以他总输。
每次都是输光了走出赌场，这次也是一样。
没钱了还想再赌，要么像赌场借账，要么回去拿钱。
赌徒从来不借账，所以他回去取钱。
赌徒是个滥赌鬼，从来不会赚钱，身上更是没钱。
但他从来不缺钱，他每次把钱输光，便去肉贩那边拿。
这次他也不例外。
肉贩的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肉贩开的这家肉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开着。
和全天下所有肉贩一样，肉贩喜欢赤着满是肥肉的膀子。
肉贩有把刀。
刀背厚重，刀刃锋利。
肉贩的刀一下一下往案板剁去。案板上的肉被肉贩的刀干净利落地剁开，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肉贩的刀从未触碰案板。
肉贩的手永远不会停，所以肉贩的刀也永远不会停。
“刀皇死了。”赌徒漫不经心道，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肉贩面无表情，手上的刀却切入了案板之中。
“你不是很想要他的刀么，现在可以去拿。”
“他的刀太钝，不适合切肉。”
“而且僧人在那。”
“你的刀和僧人的刀谁强？”
“你知道的，何必问我。”肉贩面露微讽。
“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是逆着推算来。”
“所以我更想从你口中知道。”
“有什么意义？”肉贩哂笑。
“反正都不如刀皇的刀。”
“可是刀皇的刀，也败在剑圣的剑下。”赌徒面露凝重。
“独孤欢的剑，离那片世界只有半步。”
肉贩默然，停下了手中的刀，没有接赌徒的话。
“你说独孤欢接下来会挑选谁做对手？当今世上那片世界最近的那几个‘人’中。”
“北山魔帝石敢当，东海妖尊血昆仑，南极老怪桃夭夭，西域天狐沙西施，这些也能算是人？”肉贩讥笑道。
“可你我总归是人。”
肉贩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不是早已有了推算？”
“可你知道我总逆着推算赌。这是我的道。”赌徒微笑。
独孤欢出现在肉铺之中，看了赌徒和肉贩一眼。
独孤欢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又消失了。
“看来我的推算又对了。”赌徒微笑，心中却全然没有笑意。
赌徒的推算总是对的，所以赌徒的赌总是输的。
肉贩默然无语，手上的刀继续向案板上的肉剁去。
他的刀也只能剁案板上的肉。
……
……
卫国卧虎城城外南阳渠。
吴凡捡起了那柄刀。
这把刀和世间的刀一样普通。只是因为其主人的不凡，所以显得不凡。
吴凡的精神被拉进了刀中的世界，感受到刀中所蕴含的刀道。
如果赌徒和肉贩触碰到这把刀的话，就知道自己两人刚才有多愚蠢。
也就知道了独孤欢为什么要摇头。
吴凡在刀中感受到了段山河的刀道，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独孤欢离那个世界还有半步之遥，段山河却依然跨进了那个世界。
只是为何最终死去的却是段山河？
如果吴凡知道独孤欢和段山河有一战的话，那么吴凡也许会知道会什么。
“断”，便是段山河的道。
一刀两断，斩的断山川河流，斩的断蓝天白云，却斩不尽相思情缘。
在刀中，吴凡隐隐约约看见了刀皇段山河的一生。
但吴凡却并不知道段山河是谁。
……
……
刀中的幻境世界。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少女明亮的双眼，像是十六的月圆。
“好，等我回来。”少年答应的坚决，如同他手中的刀。
十年后，少年刀皇之名名扬天下，衣锦还乡。
少女却长发及膝，已为人妇。
“为什么不等我。”少年声音颤抖。
“我等了你十年，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年？”少女转过头去，已是泪流满面。
十年内，少女的父母双亡，一个女人在这乱世无依无靠又如何能生存的下去？
少女割下三千青丝，一如当年作别时。
三千青丝三千情，三千日夜长相思。
“你我从此互不亏欠。”
少女递出三千青丝，掩面而去。
少年如遭雷击，从此雪山之巅出现了一个少年，少年时常凝视着少女的方向。
直到红颜枯骨。
一刀两断。
断七情六欲，断贪嗔痴恨。
少年迈进了那片世界，却又缩回了那一步。
所以少年的刀是钝的。
所以少年的眼是暖的。
人生三苦，爱别离，求不得，怨僧会。
少年是幸运的。
得不到，所以完美。求不得，所以渴求。
有些事，回忆比经历更美好。
因为从未拥有，所以想来更觉美妙。
……
……
吴凡从幻境中醒来。
此时已是天蒙蒙亮，太阳于群上之间缓缓浮起，发出万丈毫光。
一名僧人踏着虚空于那日出之间走向吴凡，日出的万丈毫光在僧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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