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画眼始露冰山角，黑脸乱判瞎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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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济城是没有露水的，偶尔可能会飘点雨。但每逢此事，城内大祭司总会大摆道台，大肆献供。
因为这在当地是极不正常的，必定是某处得罪了天神，因而引发了灾难天气。
对未济城的百姓来说，除去晴以外的气候都是。
桥头的说书瞎子昨夜又整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新奇事，在准备今天的工作。
等他坐定之后，透过墨镜，若是看见大多数是那些小姑娘，就主要讲那些凄美的爱情故事；若主要是少年们，就主讲战场杀敌的热血男儿；而若是些未见过的，像是外来经商的，他便讲未济城的民风民俗……
总之，言辞变化，巧妙渡语，全在他的一张巧嘴和一双“瞎眼”之间。
没人想知道他为什么是瞎子，或者是不是瞎子，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为什么还要如此多事呢？
借势行事，捭阖之道。
这个道理商人懂得、家庭主妇懂得、老农民懂，说书瞎子自然也懂，虽不能说教般列出些许条条框框，但这个基本的核心都是同出一辙的。
这便是贯彻在世间的势。
所以，外来的商客总是喜欢到每一处多了解一点这个地方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条件的专门去酒楼，那里有专门的情报售卖处，据说还有一个文雅的名字——“卦台”。
卦者，天下之变，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演绎和宿命，这里取用做消息灵通之意。
而没条件的，想来这个地方闯一闯，说书先生便成了当红坐台，要是觉得有用或是受到点触，那便分一点小钱。
所谓双赢的雏形!
后来即便是四大帝国也采用了这个叫法，不过当然更上档次一点，是为“卦门”，也就是所谓的情报机关，在各个城府布有分卦。
不过，要说整个道界，情报机构最发达的不是云岫、轩岈、岚岐、白峙四大帝国，亦不是十大魔种中的任何一类，而是位于四大陆、十大魔之间的云梦山上的“画眼”。
画眼——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第一拍卖组织、第一情报组织，第一……
据说早期是一部分未能选入两仪宫的天才们集聚而成，后来甚至将范围延伸到了两仪宫和至尊殿。
刚开始大家把这个组织只当一个玩笑，被两仪宫选上的那些天才们更是把他们戏称为“落溃蚁群”。
但是不久之后两仪宫中的神宫副宫主被人杀害，眉心的一只眼睛第一次让人们认识到它的妖艳。
甚至有传言说，只要钱给到足够多，画眼连圣尊、魔尊这两位世间最强者都能杀。而两位至尊始终没有出面，或是觉得是个小孩子游戏，不过在四大陆，它的存在无疑的最令人恐怖的。
凡被画眼诛杀的人或魔，眉心处均会被印上一只妖艳的眼睛。
据说仅仅是直视这只眼睛一眼，道现境以下的人便瞬间陷入幻境，而且是那种梦寐以求的幻境，想必亦有诸多亡魂便是牡丹花下死的了。毕竟，那是人的原始**。
不过，说书瞎子显然今天出门没有去掉墨镜，好好看看老黄历。
每天早上多的是外来商人，所以瞎子照旧主讲未济城的事情。看着铺在前面的破布上散落的火叶越来越多，瞎子讲的更是卖力。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日子怎么就这么红火呢？
他注意到，围听的人群中今天多了一个奇怪的面孔，一个脸黑的有点过分的男人。不过，看起来出手挺阔绰，后面好像还带着一个丫鬟。
即便是人魔族也该没有这般黑吧，瞎子心里想着，该不是黑化后的人魔吧。
但脸上却黑的不是很均匀，纵是瞎子透过那污迹斑驳的墨镜看到这少年后，也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围在他身边的人似乎也有疑虑，但人家的事，自己为什么多问呢？却是不自觉地离这个黑人远了一点。
那少年丝毫不在意，整个脸上就两颗眼球闪烁着，时不时底下露出一点闪亮的洁白，看得人很是诡异。只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好像一脸的局促不安。
紫烟怎能安定得下来，少爷偷偷从密室出来，没有告诉夫人，而且他还一把火把密室给点着了。
真的很是怪异啊，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了，不过看着少爷这黑脸，紫烟很是自豪，毕竟这是出自她只手。
虽然免不了被嫌弃一番，却也达到了遮人眼目的目的。
“让开，让开，一群人聚在这里做什么啊!”
一阵喧闹声响起，还有些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领头那人身型不大，却是剑眉星目，左手握剑，右手食指指向前方，怒目而视。
就像一只自己下的蛋被这瞎子摸走了的铁公鸡一般。
此人正是未济城内治安队队长吴勇，俗称“城管”。
大多是外来商人，最怕触到官府这类人，所以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瞎子暗呼不妙，连忙站起，却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过官府的人，满脸茫然。
“请问这位官爷，小……”
“住嘴，你个瞎子每天聚众传教，给未济城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实乃我未济的一大毒瘤，今天我便要为民除害。”吴勇大声喝道。
“啊!原来这瞎子都是骗人的？”
“我说我口袋里的钱怎么越来越少了。”
“我还整日做着发财的白日梦呢？”
一时间，这些外来的商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为自己的失败找着借口，也终是心里舒服一点。
这里不乏有已在城里逗留数日的客商，生意失败，却是屡败屡战，闲了空子就来找找灵感，这时突然好像有一道光照了进来，他们才发觉，原来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这容器本来就是错的。
陆驰一站在旁边，黑着脸，他确实是黑着的脸，听着这些刚才还直呼叫好的人转眼就倒打一耙，心里只有一句话：
人不行，还说炕不平。炕平了，还骂炕不平!
“无耻”
紫烟也鄙视了这些外来商人一句，不过，这单纯的小丫头没忍住，说出了声。
“……”
像是投入宁静波面的一颗石子，激起的波纹迅速荡平了众人的喧闹。
戛然无声。
目瞪口呆。
紫烟抬起头，看见了自家少爷正黑着脸，咧着白牙看着自己，还以为是在夸自己，不过看到其余人凶神恶煞的目光，天真的小姑娘才反应过来，像个害羞的姑娘揪起陆驰一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后。
这是小女生寻求安全的本能。
不过，她确实没有理解错，陆驰一很欣赏这个姑娘。
出淤泥而不染，好孩子啊!
“你这小姑娘说谁呢？”
“这么大点，就跟这个黑脸娃子学坏了!”
喧闹声又一次激昂，不过这次对象变成了出头的那只百灵鸟!
正是心潮滴落时，找好有个发泄口，而且官府的人在自己这边，所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吧。
“……”陆驰一顿时很无语，啥叫黑脸娃娃，我好歹才来四个小时……哦，两个时辰呀，现在的这些人啊，就搞种族，唉!
“吵？不说话不知道自己长着一张大嘴吗？我家小姐说错了吗？”
陆驰一黑脸相向，话锋直指众人，倒是突然把大家震慑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为女孩子出头，即便是迫不得已，虽然是下人，但是他接受的教育就是男女平等。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心若比天高，那为什么怕天塌呢？
“……”吴勇感觉自己很受伤，分明是来替人办事的，本就是心中有虚，心中挺着一口气，这被这些奇葩一闹腾，把气憋个半截子，真的很生气。
“现在是这个瞎子的问题，你们吵什么吵啊，要吵，回家慢慢吵去，别再这里给城里带来恶劣影响，再吵治你们的罪。”
然后吴勇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把这几个人围了起来，有两个进来便要抓说书瞎子。
早做早放心。
“哎，请问你们为什么抓人啊？”
陆驰一咧着嘴上前道，主要原因是背后的那丫头刚又戳了一下自己。
真的个善良的姑娘啊。
“我抓人，你闲插什么嘴？”吴勇心里很不爽，尤其是对这个黑脸娃娃，那张脸被拉成一个驴样。
“请问，你们为什么抓人啊？”陆驰一挡在瞎子前面重复道。
瞎子躲在后面瑟瑟发抖，他已然猜出个大概了，前几天有酒楼的管事来叫他过去坐台，也就是替人家打工，因为他这里比较便宜，而掌握的信息不比那些酒楼里的差，所以生意很是红火，遭人家妒忌了。
比如说，你现在有十枚火叶，你想知道未济的大概，你可以直接去听说书先生，也可以去酒楼听坐台，而两者本来也就差不多，无非是一个看起来是大厅，另一个进了雅座一样，对于穷些的客商来讲，肯定是要选大厅呀。
这些恶毒的人，瞎子睁着眼睛，恶狠狠想着，却是也无能为力。
“别管他，把瞎子带走。”
“请问，你们为什么抓人啊？”陆驰一继续抬头，露出邪恶的笑容，瞪着已经有了冷汗的吴勇。
他刚才第二遍就是试探，看到那当官的眼神迷离，脸色不自然，陆驰一便越要自然。
这其中有诈？
嗯，定然!
先弱后强，欲扬先抑，敌困我扰，这便是硬的策略。
“他……”
“这位官爷说的是传教，对吧？巧了，我懂得一点邪教，请问这位说书先生犯的是
太阳教？
月亮教？
和平教？
还是金钱教？”陆驰一面不改色，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听得一众人一愣一愣的，大眼瞪小眼，小眼看吴勇，吴勇真没用!
若是你们听过，才怪了呢？陆驰一脑海中正有一个黑脸娃娃，露着白牙，贱贱地笑着。
“月亮教!”吴勇顶着众人的质疑，狠狠瞅了黑脸一眼，从中找出一个听起来最邪恶的。
“哈!”陆驰一这一声把吴勇的眉毛震得向上跳了三下，他知道自己又被这黑脸给套上了。
果不其然，陆驰一抓起瞎子的手，撸起袖子，大声介绍：“月亮教的人胳膊上会有一个月亮，你们看，他有吗？”
但是周围的寂静却有些可怕，陆驰一脸愕然，顺着大家的眼光，居然连那瞎子都脸色变得很难看。
然后他看到一个月亮。
一轮蓝月亮，长的如此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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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勇感觉自己很受伤，分明是来替人办事的，本就是心中有虚，心中挺着一口气，这被这些奇葩一闹腾，把气憋个半截子，真的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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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人，你闲插什么嘴？”吴勇心里很不爽，尤其是对这个黑脸娃娃，那张脸被拉成一个驴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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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恶毒的人，瞎子睁着眼睛，恶狠狠想着，却是也无能为力。
“别管他，把瞎子带走。”
“请问，你们为什么抓人啊？”陆驰一继续抬头，露出邪恶的笑容，瞪着已经有了冷汗的吴勇。
他刚才第二遍就是试探，看到那当官的眼神迷离，脸色不自然，陆驰一便越要自然。
这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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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教？
还是金钱教？”陆驰一面不改色，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听得一众人一愣一愣的，大眼瞪小眼，小眼看吴勇，吴勇真没用!
若是你们听过，才怪了呢？陆驰一脑海中正有一个黑脸娃娃，露着白牙，贱贱地笑着。
“月亮教!”吴勇顶着众人的质疑，狠狠瞅了黑脸一眼，从中找出一个听起来最邪恶的。
“哈!”陆驰一这一声把吴勇的眉毛震得向上跳了三下，他知道自己又被这黑脸给套上了。
果不其然，陆驰一抓起瞎子的手，撸起袖子，大声介绍：“月亮教的人胳膊上会有一个月亮，你们看，他有吗？”
但是周围的寂静却有些可怕，陆驰一脸愕然，顺着大家的眼光，居然连那瞎子都脸色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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