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香烟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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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站着一个浑身泥泞 , 手臂浸透鲜血的男人。</P>
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砰然剧跳 , 百种情绪纷涌上心头。</P>
有喜悦，委屈，和对他的担忧……</P>
然而……他整个人又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P>
他站在那看我，雨水顺着他垂落在额际的头发滴下 , 如地府的阴风般悄无声息。</P>
湿泞浸血的西装外套，毫无情绪的面容，胸膛起伏间，周身弥漫出死亡的味道……</P>
这就是那个雨天，出现在我面前的梁京澈……他的样子。</P>
我躺在地上凝视他 , 恍惚间想起了那些死神 , 他们带兜帽的黑色斗篷里面 , 是不是……就装着这样的一个人呢。</P>
我一点，都不希望是。</P>
……</P>
他向我走来，两个光着下身的男人站起走向他 , 问他是谁 , 还未近身就被他揪住头发，对撞！</P>
——嘭！</P>
他们的侧脑被狠狠撞击到一起！</P>
我不由自主的心颤 , 发抖，因为听到一丝细微声响。</P>
我不确定那轻响是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我只知道侧脑是太阳穴，是头骨最薄最脆弱的地方……</P>
我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像自他手中松脱的麻袋，扑地趴向地面，再也不动……</P>
……死，死了吗？</P>
我震惊看着眼前站立的男人，觉得不可能……</P>
杀人，哪，哪会这么平静地站着呢……</P>
他继续走向我……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眉眼。</P>
我吞咽了一下 , 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 忽然觉得他很陌生。</P>
梁京澈来到我的面前 , 蹲下身 , 扯出我口中的布，扔到一旁。</P>
他单膝着地 , 把我脚踝上的裤子一层一层提上去……呼吸沉重而绵长。</P>
当他冰凉的手指碰到我的皮肤时 , 身体不由的轻颤，太阳穴与心脏突跳的频率更快……</P>
觉得自己像被仔细整理的……猎物。</P>
所以我凝视着他一动都不敢动。</P>
他沉默着把我的打底衫扯回腰部 , 合上外套，将拉链一直拉到我的脖颈……</P>
林苏苏连跑带滚地跑向门口……消失。</P>
我不甘心她就这么逃走 , 可梁京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 他的手臂伸到我的背后和腿弯 , 将我抱离地面……往门口走。</P>
-</P>
地面上的两个人动了一下 , 我莫名松一口气 , 至少梁京澈不会是杀人犯了。</P>
他抱着我沉默地走着。</P>
这条走廊，左侧是半人高的栏杆 , 我透过栏杆看向下面两层，空无一人。</P>
右侧是墙壁，灯将他和我的影子投射在一起，令我想起那个混乱的雨夜……</P>
我皱了眉头 , 为什么一到下雨天，就没有好事……</P>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清晰 , 我有点担忧 , 也不知他是不是受伤了。</P>
之前看他揍人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像。</P>
于是我说：“我自己能走……”</P>
梁京澈停下脚步看了看我，将我放了下来。</P>
我踩到地面的时候，心中蓦地一动。</P>
刚才明显感觉到他有一只胳膊停滞了几秒。</P>
……难道他真的受伤了？</P>
我看向他的脸，忽然看到走廊墙壁上有一个奇怪的影子……</P>
疑惑回头，瞳孔骤缩！</P>
瘦男人一脸狰狞地站在我们后面，他手中正举起一个木凳，狠狠砸向梁京澈！</P>
我脑子里一热，下意识站到梁京澈的背后抬手去挡——</P>
眼前瞬时一黑，鼻口间呼吸到的全是厚重的血腥味……</P>
咔！</P>
那是木头破裂的声音。</P>
可我没有一丝痛感，只感到禁锢住我的那片黑暗，重重地震颤了一下！</P>
我随着那股力量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整个人都在梁京澈的怀里，他抱住了我的后脑勺和腰，踉跄着停下……</P>
他将我推开，说了一个“走。” </P>
我狼狈地转过身 , 看到他挡在我的面前。</P>
他身形还没有站稳，对面的男人已经捡起一根凳子腿冲了过来，“去死吧！”</P>
他朝他的头抡了下去！</P>
一道光芒闪在木头顶端，那是……</P>
我的心跳骤停，大喊一声不要！</P>
急势下降的木棍停在半空 , 那尖锐的光芒也顷刻覆灭在梁京澈的手中。</P>
下一秒，男人被踢飞了回去！</P>
木凳的腿滚落在梁京澈的脚前……被他踢到一旁，顺着栏杆的缝隙滚落下一楼……</P>
他走向那个男人，血顺着他右手的指尖落在地砖上，一路随行……</P>
……我盯着那些血滴浑身发冷。</P>
果然是钉子。</P>
他不疼吗？</P>
为什么我的心脏好像被钉子戳了进去。</P>
梁京澈揪起地上干呕的男人 , 将他抵在栏杆上……推了出去。</P>
……</P>
我腿脚发软，靠在墙上，怀疑是自己的眼花。</P>
可是怎么看 , 前方确实只剩下梁京澈一个人。</P>
我茫然地看着那个走向我的男人……</P>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掉，他一转身之后，那对黑眸中尚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它们倾泻出的，是令我不安的，战栗的虚无……</P>
可能就是从这一刻起 , 我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P>
-</P>
地球最厚的地方 , 是一座离地心最远的火山。</P>
最薄的地方 , 是海洋的最深处。</P>
他眼中的虚无，好像就是从地心，到海洋，这之间的距离……</P>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 这个距离其实是有名字的。</P>
等我知道后 , 人已经沉浮其间 , 难以逃离。</P>
-</P>
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一种眼神已经不见了。</P>
他将我扳过去，替我解开手腕上一直紧缚的包带……</P>
我盯着前方，吞咽了几下，即使嘴里根本没有一点口水。</P>
梁京澈站到了我的面前 , 低头凝视我 , “别再自作主张。”</P>
嗓音冷沉 , 沙哑。</P>
我说不出话……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身后 , 那个栏杆的位置。</P>
单层高两米八，这里是第三层 , 将近六米，那个人……死了吗……</P>
也许是我的沉默令他不满 , 他捏起了我的下巴 , “听见没有。”</P>
他的手指冰凉 ,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 , 捏着一点都不疼 , 但他指缝间的鲜血太过刺鼻 , 令我一直紧缩的心脏跳得更响。</P>
我点头 , 不敢忤逆。</P>
梁京澈没有再说什么，往前走去。</P>
我走了几步 , 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栏杆的位置，沉默转身，跟在他的身后……</P>
他用领带缠住了手，我看不到他手上的伤口严不严重。</P>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P>
比如他身上的血 , 他不是去看一个员工为什么会受伤 ,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 , 刚才他被那个人打伤在哪了，他为什么会凑巧出现……高助理和司机小陈呢……</P>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我脑子里冲来冲去，但我死死抿住了嘴巴。</P>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他让我不敢正视，也不敢说话。</P>
-</P>
回到那一间办公室后，梁京澈坐到唯一的沙发上，神情极为疲累，之前那种令我恐惧的气势，一点都看不见。</P>
他问我受伤没有。</P>
我说一点事都没有，他就不说话了。</P>
“你不去看医生吗？” 我出声询问。</P>
“等高盛过来 , 我就走。”</P>
我听明白了，他是想让高助理来看着我。</P>
我压抑气恼 , “我可以陪你去医生那，或给去人搭一把手。为什么非要我待在这里？”</P>
梁京澈抬头看我 , 他的脸色此刻十分苍白，我觉得他是不是失血过多，一时心中极为愧疚。</P>
良久 , 他说道：“你不用这样的表情，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让你遭遇危险是我的失责，待这等我回来，我会把一些事跟你说清楚。”</P>
梁京澈的情绪看上去十分低落。</P>
我想了想拿出包里的湿巾 , 递到他的面前 , “你不是去看员工吗，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P>
他的神情有一霎那的恍惚 , 沉默地看我，接过我手中的湿巾。</P>
“有几个员工维修变电器出事，沾到的。”</P>
他只擦了眼睛和额角 , 纸巾上多了褐色的血污。</P>
“修电……为什么会有血……”我想起了当时小陈脸上的神色。</P>
梁京澈没有回答我 , 垂眸拿出烟 , 问我介不介意。</P>
我摇头，看他把烟含在嘴里，左手费力从右边的裤袋里掏出了打火机。</P>
但是那盒烟好像被雨淋湿了，他点了半天都没点着 , 紧蹙着眉头 , 不死心地继续点……可是那烟就是不燃。</P>
我想了想走去卫生间 , 没抱什么期望地打开柜子 , 竟然真的被我看到了吹风机。</P>
把插头插上，我坐到梁京澈的旁边 , 将他口中的烟抽了出来 , 对着吹风机的口，打开最高档呼呼地吹……</P>
强大的噪音将这间屋子静诡的气氛搅的乱七八糟。</P>
吹了一会儿 , 我发现这个噪音让我心里非常烦乱 , 瞥见梁京澈在旁边看我，就更心烦意乱！</P>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 , 为他去解决抽烟问题。</P>
而且之前脑子更是蠢到替他去挡凳子……我难道真的有精神病了？</P>
再严重下去怕是会给他挡子弹！</P>
……越想越怕 , 越怕就越郁闷 , 立刻就关机不吹了。</P>
我把吹风机和烟都递给他，“你自己吹吧！”</P>
梁京澈不接 , 就在一旁安静坐着，给我看他包扎了领带的右手 , “只能劳烦你了。”</P>
听到他的话，我喉间好像哽住一口老血。</P>
看到那墨蓝的领带上的一大块暗红，心中又莫名不舒服起来。</P>
于是又打开吹风机吹那支烟……</P>
被钉子扎破 , 难道不疼的吗？那可是杂物间的凳子 , 肯定不卫生 , 破伤风，感染病毒怎么办？</P>
我皱眉，转脸看他，张了张嘴……</P>
梁京澈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转回去，凑到我耳边，“专心点吹。”</P>
我咬了咬牙齿，忍下火气，鄙视自己的心脏，瞎操的什么鬼。</P>
又不是我的手，他这么有钱 , 就算手烂了也可以换一个机械手，就算不换也有高助理，关我什么事！</P>
手上的烟忽然被他拿走……面前多了一枚满是划痕的银色火机。</P>
我转头看着梁京澈 , 他指尖夹烟，示意我给他点上。</P>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 我撇嘴接过。</P>
打火机沉甸甸的，手感倒是不错。</P>
当我把那束火苗凑向梁京澈，他就探过身来……蹙起眉头 , 半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那烟头便燃亮久违的红光……</P>
他的手肘撑着膝盖，朝前呼出浓重的白烟……而后转头看我，唇角微勾，“谢了。”</P>
我一下子怔住 , 有些不知所措 , 转过头说不用客气。</P>
“再吹一根。”他将另一只烟递到我的面前。</P>
我翻了个白眼……</P>
-</P>
十二月末的雨夜 , 在这间小办公室里，老旧的电吹风呼呼地响，短暂平和的时光 , 便在一支又一支香烟间……悄无声息地溜走 , 平静而美好。</P>
……</P>
直到，三声叩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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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看我，雨水顺着他垂落在额际的头发滴下 , 如地府的阴风般悄无声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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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雨天，出现在我面前的梁京澈……他的样子。</P>
我躺在地上凝视他 , 恍惚间想起了那些死神 , 他们带兜帽的黑色斗篷里面 , 是不是……就装着这样的一个人呢。</P>
我一点，都不希望是。</P>
……</P>
他向我走来，两个光着下身的男人站起走向他 , 问他是谁 , 还未近身就被他揪住头发，对撞！</P>
——嘭！</P>
他们的侧脑被狠狠撞击到一起！</P>
我不由自主的心颤 , 发抖，因为听到一丝细微声响。</P>
我不确定那轻响是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我只知道侧脑是太阳穴，是头骨最薄最脆弱的地方……</P>
我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像自他手中松脱的麻袋，扑地趴向地面，再也不动……</P>
……死，死了吗？</P>
我震惊看着眼前站立的男人，觉得不可能……</P>
杀人，哪，哪会这么平静地站着呢……</P>
他继续走向我……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眉眼。</P>
我吞咽了一下 , 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 忽然觉得他很陌生。</P>
梁京澈来到我的面前 , 蹲下身 , 扯出我口中的布，扔到一旁。</P>
他单膝着地 , 把我脚踝上的裤子一层一层提上去……呼吸沉重而绵长。</P>
当他冰凉的手指碰到我的皮肤时 , 身体不由的轻颤，太阳穴与心脏突跳的频率更快……</P>
觉得自己像被仔细整理的……猎物。</P>
所以我凝视着他一动都不敢动。</P>
他沉默着把我的打底衫扯回腰部 , 合上外套，将拉链一直拉到我的脖颈……</P>
林苏苏连跑带滚地跑向门口……消失。</P>
我不甘心她就这么逃走 , 可梁京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 他的手臂伸到我的背后和腿弯 , 将我抱离地面……往门口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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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两个人动了一下 , 我莫名松一口气 , 至少梁京澈不会是杀人犯了。</P>
他抱着我沉默地走着。</P>
这条走廊，左侧是半人高的栏杆 , 我透过栏杆看向下面两层，空无一人。</P>
右侧是墙壁，灯将他和我的影子投射在一起，令我想起那个混乱的雨夜……</P>
我皱了眉头 , 为什么一到下雨天，就没有好事……</P>
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清晰 , 我有点担忧 , 也不知他是不是受伤了。</P>
之前看他揍人的样子，好像也不太像。</P>
于是我说：“我自己能走……”</P>
梁京澈停下脚步看了看我，将我放了下来。</P>
我踩到地面的时候，心中蓦地一动。</P>
刚才明显感觉到他有一只胳膊停滞了几秒。</P>
……难道他真的受伤了？</P>
我看向他的脸，忽然看到走廊墙壁上有一个奇怪的影子……</P>
疑惑回头，瞳孔骤缩！</P>
瘦男人一脸狰狞地站在我们后面，他手中正举起一个木凳，狠狠砸向梁京澈！</P>
我脑子里一热，下意识站到梁京澈的背后抬手去挡——</P>
眼前瞬时一黑，鼻口间呼吸到的全是厚重的血腥味……</P>
咔！</P>
那是木头破裂的声音。</P>
可我没有一丝痛感，只感到禁锢住我的那片黑暗，重重地震颤了一下！</P>
我随着那股力量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整个人都在梁京澈的怀里，他抱住了我的后脑勺和腰，踉跄着停下……</P>
他将我推开，说了一个“走。” </P>
我狼狈地转过身 , 看到他挡在我的面前。</P>
他身形还没有站稳，对面的男人已经捡起一根凳子腿冲了过来，“去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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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芒闪在木头顶端，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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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男人被踢飞了回去！</P>
木凳的腿滚落在梁京澈的脚前……被他踢到一旁，顺着栏杆的缝隙滚落下一楼……</P>
他走向那个男人，血顺着他右手的指尖落在地砖上，一路随行……</P>
……我盯着那些血滴浑身发冷。</P>
果然是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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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心脏好像被钉子戳了进去。</P>
梁京澈揪起地上干呕的男人 , 将他抵在栏杆上……推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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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脚发软，靠在墙上，怀疑是自己的眼花。</P>
可是怎么看 , 前方确实只剩下梁京澈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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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永远都忘不掉，他一转身之后，那对黑眸中尚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它们倾泻出的，是令我不安的，战栗的虚无……</P>
可能就是从这一刻起 , 我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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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最厚的地方 , 是一座离地心最远的火山。</P>
最薄的地方 , 是海洋的最深处。</P>
他眼中的虚无，好像就是从地心，到海洋，这之间的距离……</P>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 这个距离其实是有名字的。</P>
等我知道后 , 人已经沉浮其间 , 难以逃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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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一种眼神已经不见了。</P>
他将我扳过去，替我解开手腕上一直紧缚的包带……</P>
我盯着前方，吞咽了几下，即使嘴里根本没有一点口水。</P>
梁京澈站到了我的面前 , 低头凝视我 , “别再自作主张。”</P>
嗓音冷沉 , 沙哑。</P>
我说不出话……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身后 , 那个栏杆的位置。</P>
单层高两米八，这里是第三层 , 将近六米，那个人……死了吗……</P>
也许是我的沉默令他不满 , 他捏起了我的下巴 , “听见没有。”</P>
他的手指冰凉 ,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 , 捏着一点都不疼 , 但他指缝间的鲜血太过刺鼻 , 令我一直紧缩的心脏跳得更响。</P>
我点头 , 不敢忤逆。</P>
梁京澈没有再说什么，往前走去。</P>
我走了几步 , 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栏杆的位置，沉默转身，跟在他的身后……</P>
他用领带缠住了手，我看不到他手上的伤口严不严重。</P>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P>
比如他身上的血 , 他不是去看一个员工为什么会受伤 ,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 , 刚才他被那个人打伤在哪了，他为什么会凑巧出现……高助理和司机小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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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他让我不敢正视，也不敢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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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点事都没有，他就不说话了。</P>
“你不去看医生吗？” 我出声询问。</P>
“等高盛过来 , 我就走。”</P>
我听明白了，他是想让高助理来看着我。</P>
我压抑气恼 , “我可以陪你去医生那，或给去人搭一把手。为什么非要我待在这里？”</P>
梁京澈抬头看我 , 他的脸色此刻十分苍白，我觉得他是不是失血过多，一时心中极为愧疚。</P>
良久 , 他说道：“你不用这样的表情，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让你遭遇危险是我的失责，待这等我回来，我会把一些事跟你说清楚。”</P>
梁京澈的情绪看上去十分低落。</P>
我想了想拿出包里的湿巾 , 递到他的面前 , “你不是去看员工吗，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P>
他的神情有一霎那的恍惚 , 沉默地看我，接过我手中的湿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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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电……为什么会有血……”我想起了当时小陈脸上的神色。</P>
梁京澈没有回答我 , 垂眸拿出烟 , 问我介不介意。</P>
我摇头，看他把烟含在嘴里，左手费力从右边的裤袋里掏出了打火机。</P>
但是那盒烟好像被雨淋湿了，他点了半天都没点着 , 紧蹙着眉头 , 不死心地继续点……可是那烟就是不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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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之前脑子更是蠢到替他去挡凳子……我难道真的有精神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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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 , 越怕就越郁闷 , 立刻就关机不吹了。</P>
我把吹风机和烟都递给他，“你自己吹吧！”</P>
梁京澈不接 , 就在一旁安静坐着，给我看他包扎了领带的右手 , “只能劳烦你了。”</P>
听到他的话，我喉间好像哽住一口老血。</P>
看到那墨蓝的领带上的一大块暗红，心中又莫名不舒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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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钉子扎破 , 难道不疼的吗？那可是杂物间的凳子 , 肯定不卫生 , 破伤风，感染病毒怎么办？</P>
我皱眉，转脸看他，张了张嘴……</P>
梁京澈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转回去，凑到我耳边，“专心点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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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的手，他这么有钱 , 就算手烂了也可以换一个机械手，就算不换也有高助理，关我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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