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如意书 > 第42章 亡命之徒

第42章 亡命之徒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如意书最新章节!

    求书,找书,请发站内短信给管理员,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江南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大人的儿子居然被人追杀?

    若不是谢清溪亲眼所见,只怕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现在可是天平盛世,谁会追杀一个从二品大员的儿子?

    不是谢清溪吹牛,要是有人敢在苏州的地界上动她,她爹就是挖地三尺都会将那些人找出来。当年的拐卖案就是最好的历史,谢树元不仅将她成功的救回,还一举歼灭了这个为非作歹的拐卖团伙。当初菜市口斩首,那头颅掉的可是一颗颗,以至于苏州好几年都没出现过儿童拐卖事件。

    她虽说胆子大,可是如今也生怕这人已经死了,便看了冯小乐一眼,说道:“冯小乐,你是男人,你上去看看这人到底是活还是死的?”

    “六姑娘,你害怕就直说呗,”冯小乐也不知道是天生的傻大胆还是真不害怕,直接就上前探了下他的鼻息,又伏在他胸口听了会,过了好久才说道:“应该没死。”

    “没死还不敢进救人,”谢清溪一听没死,赶紧过去,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泡了多久了,只怕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

    她双手重叠对准他的小腹就是按了下去,可是按了好几下都没反应。她立即对冯小乐招手,教他急救的手势,看着他一直按压腹部,待过了许久,宋仲麟才吐了几口水出来。

    谢清溪对着他的脸便重重地拍打了好几眼,看着朱砂都不由着急地说道:“小姐,你慢些打,他身上还有伤呢。”

    “得先把他弄醒了,要不然只怕麻烦,”谢清溪又拍了他的脸颊好几下,宋仲麟才幽幽地睁开眼睛。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一颗水珠顺着眉宇滑落到他的眼睫毛上,在眼睫毛上轻轻滚了一下,放落了下去。

    最是少年风华。

    谢清溪觉得自己家中已有各种风华正茂的美少年,按理说她应该对这种美少年会免疫。可是事实证明,没有人能抵御美色。

    “你醒了,”见他终于真开眼,谢清溪还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宋仲麟这几日也不知过的什么的日子,如今乍一看见几个陌生人,整个后背都僵硬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连脸上都带着防备的色彩。

    “你放心,要是真想害你,就不会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了,”谢清溪见他这么紧张,便猜测他这几日只怕一直都在追杀中被度过吧。

    宋仲麟低了下头,待过了许久,才微微动了下嘴唇,说道:“谢谢你们。”

    谢清溪思虑了一下,正想着要如何处理呢。毕竟要是把他带回去,肯定会让大哥哥他们知道的。于是她试探着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吗?”

    不知是谢清溪的问话,还是说的哪个字眼触动了他,宋仲麟原本迷茫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凌厉,他几乎是反射性地说道:“不用,我不需要。我只要歇会就行了。”

    “可是你受伤了,你的伤口在水里浸泡了许久,如今还瞧不出来,再过几个时辰只怕就会有炎症,你肯定还会发烧,”谢清溪看了眼他的后背,布衫从左肩开始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而此时虽已经不再流血,可是被锋刃割开的皮肉已经被溪水泡的有些泛白。

    他的伤势本就重,如今再经过水这样的浸泡,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熬不熬得过今晚都是难说呢。

    宋仲麟显然也知道谢清溪说的并不是在吓唬自己,可是如今他身负重伤,又被人一路追踪,只怕是再也逃不过了。

    可是他一想到那血海深仇,牙关险些要咬出血来。不行,若是他如今就放弃,只怕再也没能人再报仇了。

    “这块玉佩是和田籽玉所造,市价值一千两。我只希望姑娘替我找个靠谱的大夫,再给我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了,姑娘的大恩大德,纪某没齿难忘,”宋仲麟此时浑身无力,却还是硬撑着将怀中的玉佩掏了出来。

    这一路上,他没了银子差点连饭都吃不上,都没想着要将这枚玉佩当掉。可是如今这姑娘救了自己,又有求于人,他自然只得咬咬牙将这枚玉佩拿了出来。

    只是他握着玉佩的指尖微微紧了下,这已经他身边唯一一件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你姓纪?”谢清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又想到他如今只怕真的遭遇了什么大难,竟是连真实姓名都不能同旁人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谢清溪自然也不好直接逼问。只是一个从二品大员的儿子都有人追杀,可见他的仇家来头实在是太大,饶是谢清溪有一颗救苦救难的心,却也不敢给家中人招祸。

    可是在明知有人要杀他的情况,将他强行赶出去,谢清溪自觉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所以说,心地善良实在是太亏了。

    “宋公子,若是你连实话都不愿同我说,只怕我是不能救你的,”谢清溪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宋仲麟靠在树干上,震惊地看着谢清溪,显然是对于她准备地叫出自己的姓氏而震惊。可是在片刻震惊后,他先前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又紧绷起来,警惕地看着谢清溪。可眼前这个长相甜濡的小女孩,虽然只梳着简单的花苞头,可是衣着华贵,此时看着他的眼睛也充满了镇定,以至于让人都不法将她当作小孩欺骗。

    “你是如何知道我姓宋的?”宋仲麟反问。

    谢清溪叹了一口气,这位宋公子还真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你先头既然自称姓纪,如今就该直接反驳到底,要不然就死不认账,结果别人刚说一句他就承认了。万一,她就是诈他的呢。

    想到这里,谢清溪突然意识,她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门。要不然每回出门在外,她都得遇见点事情呢。

    “你父亲未胜任江南布政使时,咱们曾经见过数面,”谢清溪提醒道,又吐槽地想着,象她这么好看的小女孩,世间又能有几个,他居然还能认不出,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宋仲麟还真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待过了许久,才突然意识道一般,他刚要抬手指她,结果手臂太沉,只得微微苦笑了一下,喘了口气说道:“你是清溪儿,谢大人的女儿。”

    清溪儿,每次谢清溪去宋府的时候,宋仲麟见着他都要用手捏她的苞苞头,只恨她当时年纪太小,根本反抗不得。

    后来左布政使张大人致仕,而右布政使宋煊官升一品,任江南布政使的布政使大人,还是谢树元的顶头上司。

    “原来是你,”宋仲麟微微笑了下,这才放心地说道:“你竟是长这般大了。”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显然是后背这么严重的伤势,让他根本说不了这么多的话。

    “清溪儿,宋哥哥求求你,千万不能将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宋仲麟此时无法,只得相信这个许久未见的小妹妹。

    可是若是让她救自己,他又怕会连累了谢大人一家。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谢清溪便突然说道:“可是我三个哥哥都在庄子上,我根本不能瞒着大哥哥的。宋哥哥,你能不能告诉你究竟怎么了,这样我也好让我大哥哥救你。”

    “我根本不需要你们救,”也不知是谢清溪没答应他的请求,还是别的,只见他突然发狠道:“你若是不愿替我保守,那我也不需你救我。”

    说着,他竟是用手撑在地上,整个人就要朝着旁边的河爬过去,显然是又想顺着流落漂下去。

    谢清溪简直无语,这少年未免也太冲动了吧。即便旁人不答应你的请求,难道你就不能多求两次,要嘴巴干嘛的。

    太冲动,太冲动了。

    “你是想死吗?”还没等谢清溪说话呢,旁边的冯小乐就不客气拉住他。

    他对着宋仲麟就是一通教训:“我们六姑娘好心将你救起来,你竟是这般不知好歹。若是再让你在这水中泡上一会,只怕你连这条命都没了。你这么满身是伤的出现在河里,便是问了一句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歹人。咱们姑娘问你,那是真心实意想要救你。”

    冯小乐虽然年纪比宋仲麟小些,可是如今宋仲麟身负重伤,又在水里漂了这么久,冯小乐只一只手就将他按住了。

    虽然冯小乐说的话挺重,可是宋仲麟却一下子没在挣扎。

    “宋哥哥,我倒是不愿多问,只是如今你这般出现在这里,实在诡异。若是你一点都不说,我也怕给家中招祸,”谢清溪直接将心底话说出,她也看出宋仲麟此时满身戾气,只怕这些日子遭遇了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如今她也不欺骗也不说好听,直接将心底的担忧说出来,反而能取得他的信任。

    也不知究竟是谁的话起了作用,只听宋仲麟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不是我不愿告诉你,实在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而我所要做的事情,也实在大逆不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此番是要入京告圣状的。”

    “冯小乐,你今日是怎么过来的?”谢清溪突然转头看着他问道。

    冯小乐不明她为何这么问,说道:“我是赶马车过来的,掌柜一听我要到庄子上给六姑娘你请安,便让我用铺子上的马车装了铺子里头的料子送过来。”

    “那好,待会你便立即回去,不过走的时候,就带上宋哥哥。你也不用将他安置在你家中,你将他安置在当年我被拐卖的那间院子当中,”谢清溪思虑了半晌,只能想出这么个地方。

    那个地方原本是一处民居,却被拐子买来藏人。后来谢树元大破拐卖案,这处民居便被封了,这几年来只怕也再没人出过了。

    冯小乐张了张嘴巴,显然没想到谢清溪居然要将人藏在那处宅子里,可是想了半天,他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一时间,他还真打心底佩服六姑娘,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

    “待会我让朱砂拿些银两给你,你只管去城中找大夫,切记,一定要找你熟悉的大夫,最好口风要紧,不能走漏丝毫消息,”谢清溪生怕出了茬子,又不住地叮嘱冯小乐。

    “好的,六姑娘,你放心。你吩咐的,我冯小乐一定办好,”冯小乐也是热血心肠的,如今谢清溪要救这个少年,他自然拍胸脯赞同。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要怎么把人弄回去?

    谢清溪看了朱砂和冯小乐一眼,无奈地问道:“你们两能将他抬回去吗?”

    “小姐,奴婢不行啊,”朱砂立即跳出来反对,她虽说是伺候谢清溪的,可她是谢清溪的贴身大丫鬟,与其说是伺候她的,倒不如说她是陪谢清溪玩的。

    忘了说了,朱砂的奶奶便是沈嬷嬷。所以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能在府里一众强敌当中,抢到六小姐贴身丫鬟这个宝座的原因。

    不过朱砂虽性子活泼,但该做的事情却是从不偷懒耍滑。

    “你不行,难道让我搬吗?”谢清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朱砂立即住嘴。

    此时宋仲麟还没昏过去,却听见他们像处理一个麻袋般讨论自己,不得不蹙着眉头说道:“我自己还勉强能走。”

    宋仲麟强行试着站了起来,可是刚撑着起了身,腿却是一软,险些又跪在地上。旁边的冯小乐赶紧过去将他扶着,最后宋仲麟只能靠在冯小乐的肩膀上,让他拖着自己走。

    朱砂几乎是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看了一眼就在谢清溪旁边嘀咕一声:“小乐哥可真可怜,这个宋公子这么重,他哪里拖得动嘛。”

    “要不你同他一起架着宋公子,”谢清溪淡淡地问。

    朱砂立即噤声了,如今她也是个十岁的姑娘了。虽说年纪也还小,可宋仲麟到底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她一个女孩子哪里好意思这般架着嘛。

    好在庄子上本就人少,一路上回来倒是真没遇到人。只是冯小乐的马车停在外头,朱砂只得去二门上吩咐,说小姐让冯小乐带些东西回去,需要他们去里面搬。

    而门上看守的人一听赶紧进去伺候,而冯小乐便趁着他们走开的时间,赶紧将人架着往门口走,只是上马车的时候,宋仲麟实在是脱力,险些要昏过去。好在他也明白,自己此时不能暴漏,只得一狠心咬了口舌头,咸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总算撑住没有昏倒。

    待朱砂看着冯小乐将人弄上马车后,这才笑呵呵地对看门人说,小姐又不需要搬了。不过她还是一人赏了一钱银子,那两人见又有银子拿又不用干活,立即乐呵呵地道谢。

    谁知刚到门口的时候,其中有个人正碰见冯小乐要架着马车走,立即喊道:“唉,那个谁。你现在是回城里?”

    “大哥,我姓冯,贱名小乐。大哥若是不嫌弃叫我冯小乐便行了,”冯小乐见看门人叫自己,只得站在车上笑呵呵地回话。

    那看门人见他这么恭敬,倒也笑了,他说:“正巧我有些东西要带回府里头,不如你就帮我多跑一趟,待到了谢府的时候,自然有人赏你。”

    冯小乐一见竟有这等变故,当即便笑着,正想着怎么拒绝呢。

    就听朱砂过来,看着门口的冯小乐就说:“六小姐不是让你赶紧回城给太太捎封信的,若是耽误了六小姐的事情,看你担待得起?”

    朱砂虽然年纪小,可是不管在府里还是庄子上,谁都不敢小瞧。如今这会她掐着腰做出这等厉害的样子来,不仅冯小乐做样子的害怕连连告罪,就连那看门的人都不敢再吱声。

    朱砂怕再有变故,干脆站在门口看着冯小乐的车驾离开。

    谁知他刚走不久,就见相反方向的官道上突然尘土飞扬,没过一会便有纷乱地马蹄声响起。原以为只是过路之人,可谁曾想那些人竟骑着马直奔着庄子过来。

    待没一会,那急行马的人便在庄子的门口处停住。

    为首的是个穿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只见他面容冷峻周身冰冷,当他直勾勾地盯着朱砂看时,她竟被吓了一跳。

    那看门人素来在这片横惯了,毕竟谁都不敢到布政使大人家的庄子上捣乱。于是有个略胆大的,立即上前质问:“你们是何人,为何突然停在咱们庄子上?”

    “咱们是路过的,不过是想讨口水喝,还望小哥行个方便,”跟在这男子身边的人倒是个好性子,温和地说道。

    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说话那人。那说话之人眼前一晃,就见一锭十两纹银就躺在脚边,他不由吞了下口水。谢府就算是一等丫鬟的例银也不过是每月两钱罢了,更别提他这样在庄子上看门的人了。

    可是这看门人到底还有些理性,他朝着旁边的朱砂看了一眼。

    显然他的举动也被对面的人看见了,只见那扔银子的男子略打量了朱砂一眼,见她穿着的是名贵的丝绸衣裳,头上扎着的苞苞头还缠着金丝,便只当她是这处庄子人家的女儿,他恭敬地说:“小姐,咱们一行人赶路实在是辛苦,不过是想在贵府掏口水罢了。”

    朱砂素来机灵,她看这几个人身上都穿着披风,而披风下头鼓鼓嚷嚷的,又见后面一人衣服下头确实露出一截明亮,看着象刀刃一般的东西。

    她立即天真地说道:“我爹爹在家里呢,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叫我爹爹。”

    说话那人还想说不用麻烦,就见那女孩欢快地蹦蹦跳跳走了。而那两个看门人还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奇怪呢。朱砂的爹府里谁不知道啊,因为是沈嬷嬷的儿子,所以格外得太太的看重,这会正在城里的铺子上当掌柜的呢,没听说他来了庄子上啊。

    朱砂一路小跑着回去,谢清溪刚将自己的弓箭拿出来呢。这弓箭可是谢树元按着她的力气和手掌的大小,特别定制的,这世上就她独一份。

    所以她对这幅弓箭格外的看重,隔几日就要拿出来擦一擦呢。

    “小姐,小姐,”朱砂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小姐。”

    “怎么,是哥哥他们回来了?刚好和冯小乐他们撞上了,”谢清溪懊悔地问道。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不是,是外面好了一群人,看着好凶神恶煞,而且我看他们都带着刀呢,”朱砂急急地解释道。

    谢清溪第一念头便是,不会追杀宋仲麟的人找上门了吧?

    她立即便要出去,可是刚走出去几步,却是又拿上了自己的弓箭。

    ********

    而此时谢家庄子门口,那一行人还等在门口。先前说话的看门人还拿眼睛不时地觑着地上的银锭子,不过这银子实在太诱人,就连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都看了好几眼呢。

    那扔银子的突然从马上下来,他走到门口,不过却也只是站在当门处,看似闲聊地问道:“两位小哥,不知你们可有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后背上有很重的伤,行动有些不方便。”

    看门人到底还有些警惕,一听他问这样的话,就有些警觉地说道:“我没瞧见,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是江南按察司的官差,此番到苏州就是为了追踪一个少年。别看他年纪小,却是十恶不赦的人物,如今咱们兄弟追捕了他好几日,结果他太过狡猾,一时就让他跑了,”扔银子的男子看着是个和气的,这会竟将官家的事都告诉了他。

    那看门人听完便不疑有他,如实说道:“我们确实没瞧见什么行动不便的少年。这过路来来往往都是马车,就算他受了伤,咱们也瞧不见。”

    就在此时,那扔银子的男子突然低头,看见门槛前有个隐约可见的湿脚印,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红色。

    “大哥,你看,”扔银子的男子指着脚印,急急地看向一直端坐在马上的带头人。

    带头人一身肃杀冷意,此时翻身跃下马的时候,袍角生风让人不敢直视。待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那带银子的人还笑着问道:“两位小哥,你们当真没看见那个少年?”

    “当然,咱们还骗你干嘛,”一开始便开口的看门人有些不耐地说道。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一道血迹犹如喷涌般飞溅出来。另外一个看门人初始还没反应,待看到自己的同伴直挺挺地摔倒,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切的气管尽断,血如泉涌般流出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凄厉叫声。

    正走到前面的谢清溪,突然听见这声喊叫,心头一惊,握紧手中的弓箭就急急地上前。

    结果,那给银子的男人虽脸上溅上了血迹,可依旧挂着笑容温和地问道:“他说自己没看见,那你呢?”

    “别,别,别杀我,我真的没看见,”还活着的看门人惊恐地往后退。

    给银子的男子显然不满他的说话,有些可怜地说道:“你们撒谎,我都不喜欢。”

    紧接着,便又是凌厉地一道。

    而这个看门人的惊叫声,不仅惊动了谢清溪,还惊动了庄子上的其他人。这庄子是谢家兄弟学习骑射的地方,所以有个专门的跑马场,只是正巧今日谢家兄弟带着一干人上山行猎去了,所以庄子上的人比平日少了一半。

    不过就是这样,平日负责教谢清懋骑射的曾师傅,因前几日伤了右臂,便没有跟他们一同上山打猎。这会他正在自己院子里歇息,因他的院子靠近前门,所以这会他也听见了响动。

    待他出来时,就看见一行凶神恶煞地人,闯进了庄子。他一见,又敬又怒地问道:“你们是谁?居然敢闯进庄子离开,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

    他话音还没落,就见一个离他最近的人,居然连话都不说,提刀就砍了过来。

    就在曾师傅刚要躲避时,就见一枝箭从身后直直地射了过来,一下就插在了那提刀砍人男子的腿上,他吃力不住,膝盖跪了下来,手劲一松刀就要落地。

    而能被谢树元请来教自己的儿子,这位曾师傅自然也不会浪得虚名,只见他上前抢过对面的刀,横刀再前,那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深深地口子。

    谢清溪在后面清楚地看见这一幕,看见那血水犹如喷泉般,不住地从他脖子上流出,险些要失声尖叫起来。不过她却是死死地抓住手中的弓箭,而旁边的朱砂早就尖声叫了起来。

    带头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己这方居然会有伤亡,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庄子,看来这会是遇到棘手的了。

    不过他扫视了站在前面的曾师傅,和已经被他挡着的两个女孩,问道:“你们将宋仲麟交出来,我便饶你们一命。”

    谢清溪身子犹如筛子一般抖,半是惊半是怒火,这帮人竟将人命视作草芥。他们能这么闯进来,只怕看门的那两人已经没了性命。

    她冷笑一声,立即回道:“我看是我饶你们一命吧。”

    “就凭你们?”那带头人打量了一下。

    倒是旁边那个给银子的男子,手中提着的刀已经染血,尖刃上还在不停地滴血,他笑容满面地哄道:“小姑娘,我们大当家的素来说一不二,只要你告诉我们宋仲麟在何处,我们一定饶你不死。”

    谢家这处庄子在城郊数里地外,骑马去苏州城的话,最起码也需要半个时间的事件。再加上这四周都是谢家的田地,平日租给佃户种,所以少有人会过来。

    只怕这帮人就是看这庄子四周寂静,才敢这般猖獗行事的。

    “我不知道什么宋仲麟,不过我只知道,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苏州城,”即便谢清溪此时腿软的很,可还是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

    这帮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显然是没将王法看在眼中的亡命之徒。

    “小丫头年纪不小,口气倒是挺大,”那给银子的人开口笑说,而身后领头的大哥显然已经不耐烦他同这个小丫鬟磨蹭这么久了。

    “我爹爹是苏州布政使谢树元,若是你们现在逃命,说不定还能留得一条狗命。若是你们胆敢再进一步,到时候必死无葬身,”谢清溪狠厉地说道。

    此时庄子上还有的成年仆从也早已拿出武器,从庄子各处赶了过来。其中庄子上的管事一见小姐居然也在此,吓得差点腿软。

    只听他急急走到曾师傅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曾师傅,咱们这些人里,你是武艺最好的。所以六小姐的安危便交给你了,还请你务必保护好六小姐。咱们定会死死挡住这些人的。”

    因谢清溪站得近,便将庄子管事柳叔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眼泪竟是一下子便要下来,在这种紧要关头,竟还有人愿意为了救自己付出生命。

    她……

    而这时候,谢清溪的话显然也暂时镇住了那帮人。原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庄户人家,谁知竟是苏州布政使家的庄子,而这小丫头显然就是布政使家的小姐。

    那扔银子的男人是一行人中的智囊,此时也有些退意,毕竟杀了官家小姐和杀普通人家的姑娘可不是一样的罪名。若是他们真杀了这小女孩,只怕是彻底得罪了官府,到时候只怕要上天入地地通缉他们了。

    “杀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那领头大哥突然怒喝一声,提着长刀便冲过来。

    柳叔当真领着人上去挡着,而曾师傅拖着她就往旁边跑,朱砂跟在一旁。三人急急地走开,谢清溪不敢哭,只能死死地抓着手中的弓箭。

    若是她平时再用功些学武艺,今天她就能自己保护自己。

    身后的打打杀杀之声,犹如从恒远之处传来,她只觉得眼前雾蒙蒙地一片,只能跟着曾师傅不停地往前跑,不停地往前跑。

    就在谢清溪不知跑了多久时,身后追着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一直跟着他们的朱砂,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朱砂,”谢清溪大叫一声,一转头就看见那人的长刀就朝着朱砂的脖子砍去。

    这些人下手太过狠毒,一出手便朝着脖子去,这是要一刀毙命。

    没等谢清溪说话,曾师傅已经提着长刀迎了上去。两人战做一团,谢清溪赶紧回去将朱砂拉了进来。两人只得站在不远处,而她立即将手中弓箭拉起,只是两人打斗实在难分敌我,她一时根本无法射箭。

    曾师傅右手本就有伤,刚开始还能凭着一股气强撑着,待几百招过后,破绽渐多,身上的刀口也是越发地多了。

    谢清溪不敢眨眼,直拿着弓箭直直地盯着两人,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找不出射箭的空档。

    就在她将弓弦拉满时,曾师傅终于在一个不措下,手中长刀被整个震掉。那人挥刀就要砍时,谢清溪的箭射了过去。可她的弓箭本就是特制的,先前那一箭是因为偷袭才能得手,如今她再射过去就被人对方轻易地躲避。

    那人原本是要杀曾师傅的,却想起大哥吩咐的,要捉到这个小丫头的命令,便直直地朝谢清溪这处跑来,显然是想抓她。

    谢清溪见一箭未得手,早已经拉着朱砂就往前面跑。可是之前曾师傅原打算带着他们出庄子,可到了门口才发现,庄子的门竟是被这帮人关了起来。

    他们压根出不去。

    于是他们只能往里面跑,可谁知还是被追上。

    身后的这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直近到他伸手一把拽住了谢清溪的衣领。

    他将谢清溪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那个三岁差点被摔死的谢清溪,在这一瞬间又出现她的脑海里。

    所以她来到这里的命运,注定就是被摔死吗?

    谢清溪突有一种命运的荒唐感。

    小船哥哥,谢清溪一直没忍住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那人见自己得手,正是高兴,准备转身时,突然身后夹带着凌厉风声的箭矢扎进了他的后背,穿透整颗心脏,力道太过惊人,以至于箭头已经从前胸穿透而出。

    谢清溪摔倒在地上,趴在草地上,转头时,就看见远方一个模糊地蓝色身影。

    她发誓,以后蓝色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颜色。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如意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蒋牧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蒋牧童并收藏如意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