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材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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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君无梦所想此二人虽天赋异禀，但却愚钝不堪，这境界之真谛怕是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行，哪晓得二人只是略做思索，粗略的问了几句，便在君无梦近乎刁难的问询下竟是通一知百，对答如流，弄的老人家只能暗自感叹，果然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各使一股劲儿啊。
“这境界之说大抵便是如此，万族之中虽有例外，却为数不多，寻常修者终身也难一见。这每境之间各族虽互有高下，但也是大道同归，差不到哪去，如你巫族虽说叫法不同，但也只是为了印证自家的修行轨迹，这四境威能却是与人族相对应的。”
君无梦略微的交代了几句叫二人知晓便继续道：“这破凡既是脱去凡身，故而在未能脱去凡身之前却是与常人无异，充其量是多些寻常手段罢了。”
说到这里君老看着石无心道：“就如你这般，虽是未得修行之法，却是筋骨淬炼的极佳，寻常淬骨修士也比你不如，已算是淬骨顶峰。我本还好奇你如何自行修成这般地步，但那日听说你为秦老怪之孙，这一切到是顺理成章了。”
君老说罢不予理会石无心满腹的困惑，抬手止住了无心的问询，又看着夜少白道：“以你晶藤一族来说，化形既为窥道，可你却不然，你动用了天赋神通，入了这孩子的身体，需依托人族修行之法才可修行，虽说仗着你妖身的手段能与无心比个高低，但论境界却还不如他，稍后待我传你功法，待入了窥道，你自然便可动用你族之神通了。”
君老说到这里复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说来简单，可单这窥道一境便将大多修行之人拦与门外，你二人也不可太过轻视，而那日的两个歹人皆为窥道之境，且观其气息血气，一人一巫均以踏入此境多年，想来寻常窥道绝不是二人对手。
你二人皆有凭仗，若是循序渐进，修至窥道老夫却是不担心的，然你二人只有一月的时日，就算堪堪踏入窥道也是境界未稳，寻常来论万万不是那二人的对手，这一点，却需你二人心有准备，老夫是无能为力的。”说完便淡淡的看着二人反应。
石无心剑眉紧缩，却是毫无畏惧，狠声道：“怕他何来，当日一无所知尚敢搏命，如能修得些本事，便是身死，也要拉他同往。”
夜少白到是冷静许多，思索再三道：“如能杀之便杀，若是不敌，寻隙抽身，窥道杀不得他便待入玄，他二人不死，我心不甘。”话落便被石无心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君无梦却是十分满意夜少白之说，含笑道：“此言大善，修行一路多磨难，心志坚定固然是好，然而不懂变通却是迟早要碰壁的，轻则重伤，重则殒命，万万要不得。”话语间眼角撇了撇石无心，看的石无心甚是不服气。
不理二人所想，君老犹自说道：“修行之路已向你等说明，接下来便是你二人的功法之事，寻常书院都有其代表经卷心法，然我问天书院不同，老夫主张采纳万家之长，因材择法。少白的取向么，人族心法无非旨在感念天地，丹田生旋为中枢，按气脉运行吸天地之灵气，意在净化肉身，凝实真气，讲的是个水磨功夫，其成就与否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天资，感悟，机缘等诸多因素，老夫这里到是有许多心法适合于你。”
君无梦话语一顿，看着石无心道：“无心则繁琐了一些，这淬骨，炼血各有其功法，巫族喜以族居，大凡古族都有其传承之法，辅以各境修炼，因其族群一脉相连，其功法自也是伴血脉而创，族人练起自是相得益彰。我对秦老怪到也颇有了解，若你信的过老夫，便由老夫为你选择功法如何？”
石无心只是听爷爷临终哭诉，晓得自己是秦笑天的孙儿，却是完全不知这秦笑天是何人，更别说还牵扯到什么血脉之说，听罢忙点头道：“全听您老安排，我只管练就是。”
君无梦颔首道：“既是如此，这本“震骨刀法”与“血海决”你便拿去罢，这刀谱无甚讲究，乃一古巫族的淬骨功法，勤练此刀法，筋骨便能日益精淬，虽无甚讲究，却是公认的淬骨极品功法，不管你日后到达何种境界，此刀法也仍能使你筋骨更为强韧。”
“这血海决却颇有些来头，乃上古血巫一脉所用，此族当时极为强悍，可因此决太过霸道，与该族血脉也是不符，修至精深者全都血脉干涸而亡，以致此族昙花一现便消失了，该决从此流落民间，此后也有些族落寻得此决，试图修炼，却也无一善终，久而久之便无人问津了，这一本或许便是孤本了。”君无梦话间右手一翻，两本书册便凭空出现在手上，递与石无心。
见石无心满面疑问的看着自己，君老笑了笑解释道：“别人或是练不得此书，但秦老怪的血脉却是非此功法不可，待有朝一日，你能动用你爷爷留下的那件宝贝，便知此言不虚了。”话语间瞥了一眼石无心的胸口衣襟，怀里的铁匣还是鼓鼓的放在那里。
话到此处，君无梦却是侧过脸去小声嘟囔道：“当然这些都只是老夫的猜测，练与不练还要你自己斟酌的。”
石无心却似没听见老人后边的话一般，郑重的把书接了过去，兀自翻了起来。
君无梦此人堪称修行界的科学怪人，素来喜好收些怪异弟子，搭配些奇门功法，以全其心中执念，见石无心未曾注意他后边的话，已然开始参悟，君老大喜，嘱咐道：“你虽说已达淬骨顶峰，却还犹有成长的余地，这刀法定要勤加练习，待筋骨大成，到时只需参悟些许“血海决”的皮毛，若能使血液周身奔腾，便可一举踏入炼血之境。”
石无心仍自埋头答道：“我知道了。”说罢便捧着书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比划招式去了，竟似入迷了一般。
解决了石无心，君老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着夜少白道：“少白啊，老夫这里也有几本适合你的功法，你且过来看哪本合你心意啊？”说罢也是右手一翻，这次直接变出来一摞书，粗略看去少说也有七八本。”
夜少白却坐在原地未动，开口问道：“这人族心法是否真如先前所说，无甚讲究。”
听的夜少白询问，料想必有缘由，君无梦一愣后随即回道：“大抵如此，随修者体质不同，师门也会让其选修一些更能发挥体质威能的心法，如”冰心决”“雷霆咒”“烈焰功”一类适合灵体修炼的心法，但你这身体据老夫先前观察，经你神通洗练，确是颇为适合修行，但却没什么偏向的天赋，想必你以人族功法为根，手段却是以天赋神通为主，那便只需提升境界便是，对心法确无什么要求。”
听罢君老解惑，夜少白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那本虽被抚平却仍是褶皱不堪的心法道：“那我练这本。”
书上依稀的可以看见“壤息决”三字，君老却是不知晓这书有何来头，困惑问道：“这是为何，这书到是可练，但却只是大众货色，通常乃散修所用，老夫虽说心法无甚区别，可毕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这里总能找到比那本更为适合你用的才是。”
夜少白缅怀的看着书本淡淡吟道：“少年所盼，故我所想，就是这本了。”
想必又是前身的情感所致，君无梦略一思想便明了其缘故了，挥袖收起了那一厚摞书，叹息了一声道：“也罢，你入人身化形，虽失神体，却可修习人族心法，掌人族神通。虽受少年意识所致，沾了凡情，却使草木有情，一饮一啄想来皆是命数，便由得你罢。”
“此书虽平常，但书如其名，到不是给土灵之体所用，而是指此心法运转之际如土壤呼吸一般，平稳厚重，若是御使一些独门神通，此功法就显得有些过于平凡，土壤自是不比山崩来的暴烈，可若单论修行，也算是中规中矩的良品。”
二人功法之事敲定，君无梦大大伸了一个懒腰便道：“你且先自行参悟，老夫讲了这许久，已到正午，你二人未脱凡身，还是需要些凡俗之物来打理身子，待老夫去烤些鱼来，你们静等享用便是了。”君老说着便自顾自的去了河边，全然不顾身后二人书都丢至一旁的惊悚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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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境界之说大抵便是如此，万族之中虽有例外，却为数不多，寻常修者终身也难一见。这每境之间各族虽互有高下，但也是大道同归，差不到哪去，如你巫族虽说叫法不同，但也只是为了印证自家的修行轨迹，这四境威能却是与人族相对应的。”
君无梦略微的交代了几句叫二人知晓便继续道：“这破凡既是脱去凡身，故而在未能脱去凡身之前却是与常人无异，充其量是多些寻常手段罢了。”
说到这里君老看着石无心道：“就如你这般，虽是未得修行之法，却是筋骨淬炼的极佳，寻常淬骨修士也比你不如，已算是淬骨顶峰。我本还好奇你如何自行修成这般地步，但那日听说你为秦老怪之孙，这一切到是顺理成章了。”
君老说罢不予理会石无心满腹的困惑，抬手止住了无心的问询，又看着夜少白道：“以你晶藤一族来说，化形既为窥道，可你却不然，你动用了天赋神通，入了这孩子的身体，需依托人族修行之法才可修行，虽说仗着你妖身的手段能与无心比个高低，但论境界却还不如他，稍后待我传你功法，待入了窥道，你自然便可动用你族之神通了。”
君老说到这里复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说来简单，可单这窥道一境便将大多修行之人拦与门外，你二人也不可太过轻视，而那日的两个歹人皆为窥道之境，且观其气息血气，一人一巫均以踏入此境多年，想来寻常窥道绝不是二人对手。
你二人皆有凭仗，若是循序渐进，修至窥道老夫却是不担心的，然你二人只有一月的时日，就算堪堪踏入窥道也是境界未稳，寻常来论万万不是那二人的对手，这一点，却需你二人心有准备，老夫是无能为力的。”说完便淡淡的看着二人反应。
石无心剑眉紧缩，却是毫无畏惧，狠声道：“怕他何来，当日一无所知尚敢搏命，如能修得些本事，便是身死，也要拉他同往。”
夜少白到是冷静许多，思索再三道：“如能杀之便杀，若是不敌，寻隙抽身，窥道杀不得他便待入玄，他二人不死，我心不甘。”话落便被石无心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君无梦却是十分满意夜少白之说，含笑道：“此言大善，修行一路多磨难，心志坚定固然是好，然而不懂变通却是迟早要碰壁的，轻则重伤，重则殒命，万万要不得。”话语间眼角撇了撇石无心，看的石无心甚是不服气。
不理二人所想，君老犹自说道：“修行之路已向你等说明，接下来便是你二人的功法之事，寻常书院都有其代表经卷心法，然我问天书院不同，老夫主张采纳万家之长，因材择法。少白的取向么，人族心法无非旨在感念天地，丹田生旋为中枢，按气脉运行吸天地之灵气，意在净化肉身，凝实真气，讲的是个水磨功夫，其成就与否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天资，感悟，机缘等诸多因素，老夫这里到是有许多心法适合于你。”
君无梦话语一顿，看着石无心道：“无心则繁琐了一些，这淬骨，炼血各有其功法，巫族喜以族居，大凡古族都有其传承之法，辅以各境修炼，因其族群一脉相连，其功法自也是伴血脉而创，族人练起自是相得益彰。我对秦老怪到也颇有了解，若你信的过老夫，便由老夫为你选择功法如何？”
石无心只是听爷爷临终哭诉，晓得自己是秦笑天的孙儿，却是完全不知这秦笑天是何人，更别说还牵扯到什么血脉之说，听罢忙点头道：“全听您老安排，我只管练就是。”
君无梦颔首道：“既是如此，这本“震骨刀法”与“血海决”你便拿去罢，这刀谱无甚讲究，乃一古巫族的淬骨功法，勤练此刀法，筋骨便能日益精淬，虽无甚讲究，却是公认的淬骨极品功法，不管你日后到达何种境界，此刀法也仍能使你筋骨更为强韧。”
“这血海决却颇有些来头，乃上古血巫一脉所用，此族当时极为强悍，可因此决太过霸道，与该族血脉也是不符，修至精深者全都血脉干涸而亡，以致此族昙花一现便消失了，该决从此流落民间，此后也有些族落寻得此决，试图修炼，却也无一善终，久而久之便无人问津了，这一本或许便是孤本了。”君无梦话间右手一翻，两本书册便凭空出现在手上，递与石无心。
见石无心满面疑问的看着自己，君老笑了笑解释道：“别人或是练不得此书，但秦老怪的血脉却是非此功法不可，待有朝一日，你能动用你爷爷留下的那件宝贝，便知此言不虚了。”话语间瞥了一眼石无心的胸口衣襟，怀里的铁匣还是鼓鼓的放在那里。
话到此处，君无梦却是侧过脸去小声嘟囔道：“当然这些都只是老夫的猜测，练与不练还要你自己斟酌的。”
石无心却似没听见老人后边的话一般，郑重的把书接了过去，兀自翻了起来。
君无梦此人堪称修行界的科学怪人，素来喜好收些怪异弟子，搭配些奇门功法，以全其心中执念，见石无心未曾注意他后边的话，已然开始参悟，君老大喜，嘱咐道：“你虽说已达淬骨顶峰，却还犹有成长的余地，这刀法定要勤加练习，待筋骨大成，到时只需参悟些许“血海决”的皮毛，若能使血液周身奔腾，便可一举踏入炼血之境。”
石无心仍自埋头答道：“我知道了。”说罢便捧着书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比划招式去了，竟似入迷了一般。
解决了石无心，君老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着夜少白道：“少白啊，老夫这里也有几本适合你的功法，你且过来看哪本合你心意啊？”说罢也是右手一翻，这次直接变出来一摞书，粗略看去少说也有七八本。”
夜少白却坐在原地未动，开口问道：“这人族心法是否真如先前所说，无甚讲究。”
听的夜少白询问，料想必有缘由，君无梦一愣后随即回道：“大抵如此，随修者体质不同，师门也会让其选修一些更能发挥体质威能的心法，如”冰心决”“雷霆咒”“烈焰功”一类适合灵体修炼的心法，但你这身体据老夫先前观察，经你神通洗练，确是颇为适合修行，但却没什么偏向的天赋，想必你以人族功法为根，手段却是以天赋神通为主，那便只需提升境界便是，对心法确无什么要求。”
听罢君老解惑，夜少白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那本虽被抚平却仍是褶皱不堪的心法道：“那我练这本。”
书上依稀的可以看见“壤息决”三字，君老却是不知晓这书有何来头，困惑问道：“这是为何，这书到是可练，但却只是大众货色，通常乃散修所用，老夫虽说心法无甚区别，可毕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这里总能找到比那本更为适合你用的才是。”
夜少白缅怀的看着书本淡淡吟道：“少年所盼，故我所想，就是这本了。”
想必又是前身的情感所致，君无梦略一思想便明了其缘故了，挥袖收起了那一厚摞书，叹息了一声道：“也罢，你入人身化形，虽失神体，却可修习人族心法，掌人族神通。虽受少年意识所致，沾了凡情，却使草木有情，一饮一啄想来皆是命数，便由得你罢。”
“此书虽平常，但书如其名，到不是给土灵之体所用，而是指此心法运转之际如土壤呼吸一般，平稳厚重，若是御使一些独门神通，此功法就显得有些过于平凡，土壤自是不比山崩来的暴烈，可若单论修行，也算是中规中矩的良品。”
二人功法之事敲定，君无梦大大伸了一个懒腰便道：“你且先自行参悟，老夫讲了这许久，已到正午，你二人未脱凡身，还是需要些凡俗之物来打理身子，待老夫去烤些鱼来，你们静等享用便是了。”君老说着便自顾自的去了河边，全然不顾身后二人书都丢至一旁的惊悚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