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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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正在思想活跃，想象丰富，情感充沛的年龄段里。有时候一句不经意间的话语、一种没有意义眼神、一场无法解释的举动，就会产生推波助澜作用，在一个人的脑海里形成滔天巨浪。
罗小小的滔天巨浪已经形成。她本来就因为在十六次浏览中看到池野的名字而心神荡漾，但她的理智压制着她的情感，在她每每陷入情感漩涡中时将她强行拖拽出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晴柔一席抱怨的话在罗小小的耳朵里却成了一种催化剂，一种令她彻底迷失在自己幻想中催化剂。她觉得对于池野来说，自己或许是特殊的。
她飘起来了，她的脚仿佛踩在一朵白云上，开始在蔚蓝的天空遨游。
强烈的情绪波动影响了坐在一旁的张晴柔，她歪头打量着一瞬间发生巨大变化的好友，把冰凉的手贴在那张红艳艳的脸上，取笑她：“小小，你喝酒了？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是有点热了。”罗小小取下脖子上的丝巾，将张晴柔的手牢牢地贴在脸上，以达到降温的目的。
池野什么时候能到呢？也许，下一秒他就出现在那里了。
“池野怎么还没有到？”在一群杂乱的起哄笑声中，罗小小的耳朵成功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池野的绯闻女友今天生日，估计现在正陪着女朋友在哪儿浪吧，不过他说要来，就一定会来的，再等等吧。”
“绯闻女友？是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许墨青？”
“对，就是她，大长腿，好身材，脸长得很漂亮，演技也还行吧，比最近那批僵尸脸强多了，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红……”
“许墨青是谁？”罗小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时，她的话已经讲完了。
罗小小问许墨青是谁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好奇，仿佛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样。
但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许墨青是谁！在这三年间，她把四分之一的时间用在刷微博、刷贴吧、刷池野出演的电视剧上面，她像每一个人热爱池野的粉丝一样，把池野当作一种信仰热爱着，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但她和那些粉丝又不太一样，因为她比她们多了一个优势——她了解池野，就像池野了解她一样。
所以，她能够从那些迷雾一样的消息中辨别出哪条消息更具有真实度。
池野和许墨青的绯闻，从他们两个共同出演第一部青春偶像剧的时候就开始了，罗小小也早有耳闻，但她晓得那些消息多半都是假的。除非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据放在她的面前，否则她是不会信的。她用这个理由安慰了许许多多喜欢池野又不想池野过早组cp的纯粉。当然，她也时常用它来安慰自己。
“哦，一个不入流的三流小明星，最近炒绯闻炒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张晴柔颇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最看不惯那种没有演技只会炒作的花瓶了，“对了，池野竟然真的要和她传出绯闻了。小小，我发张照片给你看，你也瞧瞧，池野这是啥眼光啊。”
大二的时候，罗小小上过一学期与摄影有关的选修课，她用所学到专业知识的去看这张照片，发现这是一张远距离的偷拍照。照片上，一男一女正在亲密的谈话，男的正是池野，他侧头望着身边的长发美女，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温柔无限……
她要的证据终于来了！
如果这不是爱情，她都不相信世间还有爱情存在了！
轰……
白云破裂，罗小小感觉自己一下子跌入厚厚的尘埃中，灵魂摔得四分五裂。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将手机塞入口袋里。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耳边嚷嚷：“罗小小，来，我敬你一杯……”
有人向她敬酒。罗小小垂首闷了五秒钟，这才把视线投向声音的发源地，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木然地举起茶杯和几个酒杯撞在一起，仰脖将满满的一杯白开水全部灌入喉咙。因为吞咽不及呛进了鼻腔，杯子掉落在餐桌上，额头枕着桌面大声地咳嗽。张晴柔给她递了张餐巾纸，她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嘴唇，很用力地擦了几下，洁白的纸巾染上了淡淡的桃粉色。
再抬头时，明眸点漆，粉面染霞。
※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饭，张晴柔按需求安排众人分别到游戏室，活动室和休息室，或者回家。游戏室里有各种电子游戏设备，供喜欢玩游戏的同学玩乐；活动室像个室内体育馆，划分了羽毛球，排球和乒乓球三个区域；休息室里有小零食和小说，是不喜欢大动的同学的最佳选择。
罗小小不急着回家，在晴柔家住一晚也是不错的选择。她和三个同学选择了休息室，一走进去，她就找了最里面的沙发，身子歪斜地倒在沙发上，头枕着靠垫，闭上眼睛，一副打算午睡的模样。
沙发震了几震，有人在身旁坐下。罗小小不想抬眼，不想理人，却也不想不礼貌，她睁开眼睛，对坐在身边的女同学勉强挤出个微笑。
胖乎乎的女同学把手中的甜点往罗小小脸前凑了凑，问她：“罗小小，你以前那么胖，现在这么瘦，咋瘦下来的？”
罗小小坐起身来，轻轻推开甜点，笑着说：“邓媛媛，谢谢，我不要。”
“你咋瘦下来的？”叉一块蛋糕送嘴里，甜甜香香的味道溢满了口腔。邓媛媛心满意足地咀嚼着，肉肉的脸上写满幸福。
“我啊，平时多运动，多喝水，很少吃甜的，嗯，晚上六点以后坚决不吃东西，八点以后连水都少喝，晚上喝水，容易第二天脸肿。”
“痛苦。”再叉一块奶油放嘴里，咽下，邓媛媛幸福地抿了抿嘴唇。好好吃，再吃一块。
“如果必须像你一样，我宁愿胖死也不要减肥。”
“对我来说，肥胖的身体是一种负担，跑几步就喘，我喜欢健康轻盈的感觉。”
“求仁得仁吧，我喜欢吃东西，不喜欢肥胖，但吃东西能让我快乐，肥胖却不让我痛苦，所以，继续吃，继续胖。”
邓媛媛端着甜点起身走开了，又去请其他的同学吃。
罗小小陷入沙发的柔软里，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疲倦。她起身去张晴柔的卧室把吃饭前换下的披风拿到休息室里，脚挨着地板侧躺在沙发上，把披风盖在身上，蒙住半张脸，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心情起起伏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她真的很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满屋都是晃动的人影，晴柔正坐在她的身边看小说。她不想动，就躺着看晴柔的下巴。
“是不是被我迷晕了。”张晴柔眼睛从书上移开，转脸笑眯眯地看着罗小小。
“是啊。”睡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但还是很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自从学了武术，罗小小很久没有这样软绵绵过了。“现在几点了？”
张晴柔看了眼手表说：“五点二十，待会儿又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
“午饭你就没有吃多少，小小，减肥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
“晴柔，我没有减……肥……”
“特大喜讯！”张泉源风风火火地闯进休息室，手臂高高举起，“我们池大明星刚发来消息，一个小时后到。”
罗小小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开口讲话，就被张晴柔拉起来跑向带来消息的张泉源身边。
“你们自己听，池野发的语音。”张泉源点开语音，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压下所有的杂音成为罗小小听觉的唯一。仍然清亮磁性的嗓音：“我六点半到。”
休息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高兴有一个明星同学即将到来，有的同学拿出手机点开信息群确认消息来源的准确性；有的到处寻找纸和笔，等着让池野签名；有的连忙把手机充上电，以保证和池野的成功合影；还有的同学在群里发语音，回复池野。
只有少数人例外，罗小小就是一个例外。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因为热，脸颊白里透红，好看极了。但是，听到池野要来的消息后，她脸颊上的那点红润突然消失，喉咙微微颤抖着，她不确定地问身边的晴柔：“他要来？”
张晴柔开始没有注意到罗小小的变化，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调侃池野，当罗小小又问了她一边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罗小小的异样。扶着罗小小在沙发上坐下，撵走身边探听八卦的男生，小声问：“小小，你怎么了？”
罗小小低着头，重复道：“他要来了。”
“谁？”
“池野。”
“他来不好吗？你们俩以前很好啊。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张晴柔有些不理解罗小小此刻的态度。
“他会带着那个女生来吗？”罗小小像是在问张晴柔，也像是在问自己，眼睛热热的，她连忙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
“哪个女生？”张晴柔一头雾水，皱着眉毛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灵光一现，想到自己给她看的那张照片，难道小小说的是池野的绯闻女友许墨青？“也许会吧，啊，小小，你也不喜欢许墨青来？”
“是的。”在最信任的好友面前，罗小小终于道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晴柔，你知道吗？池野他一直都是我的一个秘密，一直都是我减肥的动力，一直都是我渴望追逐的背影。”
罗小小没有哭，可是，那声音听起来比哭声还要难受。张晴柔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与其他女孩相比，更开朗，更豪爽，更有身为领导者的魄力，但她也知道自己少了许多女孩子的那些细腻心思，要不，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也不会发现不了小小的那点心思，她也不会察觉不到小小与池野之间不同于其他朋友的化学反应。
张晴柔抱住罗小小的脖子，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哪个明星不想搞出点头条来炒炒热度？小小，你要理解，池野要想发展得更好，他就需要热度。就算池野不想炒，他的公司也会逼他这样做的。和池野炒就算不是许墨青还有王墨青，李墨青……小小啊，你要这样想，或许池野是一个人来的，或许你可以趁此机会向他说明你的心意，你觉得呢？”
“晴柔，我不能赌运气，我做不到，我必须在池野来之前离开。”头痛欲裂，神经衰弱的症状似乎发作了。罗小小将额头抵在张晴柔的肩膀上来回碾着，一向温柔甜美的嗓音竟然有些嘶哑了，“我头疼的厉害，我受不了。”
看着好友难过的样子，张晴柔也觉得难受。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却不清楚罗小小与池野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此刻显的尤为重要。最后，她只好抱着罗小小的肩膀，柔声道：“小小，你的卧室我一直给你留着，走，去你的卧室，盖着被子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二十二岁，正在思想活跃，想象丰富，情感充沛的年龄段里。有时候一句不经意间的话语、一种没有意义眼神、一场无法解释的举动，就会产生推波助澜作用，在一个人的脑海里形成滔天巨浪。
罗小小的滔天巨浪已经形成。她本来就因为在十六次浏览中看到池野的名字而心神荡漾，但她的理智压制着她的情感，在她每每陷入情感漩涡中时将她强行拖拽出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晴柔一席抱怨的话在罗小小的耳朵里却成了一种催化剂，一种令她彻底迷失在自己幻想中催化剂。她觉得对于池野来说，自己或许是特殊的。
她飘起来了，她的脚仿佛踩在一朵白云上，开始在蔚蓝的天空遨游。
强烈的情绪波动影响了坐在一旁的张晴柔，她歪头打量着一瞬间发生巨大变化的好友，把冰凉的手贴在那张红艳艳的脸上，取笑她：“小小，你喝酒了？热吗？脸怎么这么红？”
“是有点热了。”罗小小取下脖子上的丝巾，将张晴柔的手牢牢地贴在脸上，以达到降温的目的。
池野什么时候能到呢？也许，下一秒他就出现在那里了。
“池野怎么还没有到？”在一群杂乱的起哄笑声中，罗小小的耳朵成功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池野的绯闻女友今天生日，估计现在正陪着女朋友在哪儿浪吧，不过他说要来，就一定会来的，再等等吧。”
“绯闻女友？是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许墨青？”
“对，就是她，大长腿，好身材，脸长得很漂亮，演技也还行吧，比最近那批僵尸脸强多了，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红……”
“许墨青是谁？”罗小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当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时，她的话已经讲完了。
罗小小问许墨青是谁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好奇，仿佛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样。
但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许墨青是谁！在这三年间，她把四分之一的时间用在刷微博、刷贴吧、刷池野出演的电视剧上面，她像每一个人热爱池野的粉丝一样，把池野当作一种信仰热爱着，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但她和那些粉丝又不太一样，因为她比她们多了一个优势——她了解池野，就像池野了解她一样。
所以，她能够从那些迷雾一样的消息中辨别出哪条消息更具有真实度。
池野和许墨青的绯闻，从他们两个共同出演第一部青春偶像剧的时候就开始了，罗小小也早有耳闻，但她晓得那些消息多半都是假的。除非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据放在她的面前，否则她是不会信的。她用这个理由安慰了许许多多喜欢池野又不想池野过早组cp的纯粉。当然，她也时常用它来安慰自己。
“哦，一个不入流的三流小明星，最近炒绯闻炒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张晴柔颇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最看不惯那种没有演技只会炒作的花瓶了，“对了，池野竟然真的要和她传出绯闻了。小小，我发张照片给你看，你也瞧瞧，池野这是啥眼光啊。”
大二的时候，罗小小上过一学期与摄影有关的选修课，她用所学到专业知识的去看这张照片，发现这是一张远距离的偷拍照。照片上，一男一女正在亲密的谈话，男的正是池野，他侧头望着身边的长发美女，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温柔无限……
她要的证据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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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破裂，罗小小感觉自己一下子跌入厚厚的尘埃中，灵魂摔得四分五裂。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哆哆嗦嗦地将手机塞入口袋里。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耳边嚷嚷：“罗小小，来，我敬你一杯……”
有人向她敬酒。罗小小垂首闷了五秒钟，这才把视线投向声音的发源地，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木然地举起茶杯和几个酒杯撞在一起，仰脖将满满的一杯白开水全部灌入喉咙。因为吞咽不及呛进了鼻腔，杯子掉落在餐桌上，额头枕着桌面大声地咳嗽。张晴柔给她递了张餐巾纸，她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嘴唇，很用力地擦了几下，洁白的纸巾染上了淡淡的桃粉色。
再抬头时，明眸点漆，粉面染霞。
※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饭，张晴柔按需求安排众人分别到游戏室，活动室和休息室，或者回家。游戏室里有各种电子游戏设备，供喜欢玩游戏的同学玩乐；活动室像个室内体育馆，划分了羽毛球，排球和乒乓球三个区域；休息室里有小零食和小说，是不喜欢大动的同学的最佳选择。
罗小小不急着回家，在晴柔家住一晚也是不错的选择。她和三个同学选择了休息室，一走进去，她就找了最里面的沙发，身子歪斜地倒在沙发上，头枕着靠垫，闭上眼睛，一副打算午睡的模样。
沙发震了几震，有人在身旁坐下。罗小小不想抬眼，不想理人，却也不想不礼貌，她睁开眼睛，对坐在身边的女同学勉强挤出个微笑。
胖乎乎的女同学把手中的甜点往罗小小脸前凑了凑，问她：“罗小小，你以前那么胖，现在这么瘦，咋瘦下来的？”
罗小小坐起身来，轻轻推开甜点，笑着说：“邓媛媛，谢谢，我不要。”
“你咋瘦下来的？”叉一块蛋糕送嘴里，甜甜香香的味道溢满了口腔。邓媛媛心满意足地咀嚼着，肉肉的脸上写满幸福。
“我啊，平时多运动，多喝水，很少吃甜的，嗯，晚上六点以后坚决不吃东西，八点以后连水都少喝，晚上喝水，容易第二天脸肿。”
“痛苦。”再叉一块奶油放嘴里，咽下，邓媛媛幸福地抿了抿嘴唇。好好吃，再吃一块。
“如果必须像你一样，我宁愿胖死也不要减肥。”
“对我来说，肥胖的身体是一种负担，跑几步就喘，我喜欢健康轻盈的感觉。”
“求仁得仁吧，我喜欢吃东西，不喜欢肥胖，但吃东西能让我快乐，肥胖却不让我痛苦，所以，继续吃，继续胖。”
邓媛媛端着甜点起身走开了，又去请其他的同学吃。
罗小小陷入沙发的柔软里，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了疲倦。她起身去张晴柔的卧室把吃饭前换下的披风拿到休息室里，脚挨着地板侧躺在沙发上，把披风盖在身上，蒙住半张脸，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心情起起伏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她真的很累。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满屋都是晃动的人影，晴柔正坐在她的身边看小说。她不想动，就躺着看晴柔的下巴。
“是不是被我迷晕了。”张晴柔眼睛从书上移开，转脸笑眯眯地看着罗小小。
“是啊。”睡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但还是很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自从学了武术，罗小小很久没有这样软绵绵过了。“现在几点了？”
张晴柔看了眼手表说：“五点二十，待会儿又该吃晚饭了。”
“我不饿。”
“午饭你就没有吃多少，小小，减肥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
“晴柔，我没有减……肥……”
“特大喜讯！”张泉源风风火火地闯进休息室，手臂高高举起，“我们池大明星刚发来消息，一个小时后到。”
罗小小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开口讲话，就被张晴柔拉起来跑向带来消息的张泉源身边。
“你们自己听，池野发的语音。”张泉源点开语音，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压下所有的杂音成为罗小小听觉的唯一。仍然清亮磁性的嗓音：“我六点半到。”
休息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欢呼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高兴有一个明星同学即将到来，有的同学拿出手机点开信息群确认消息来源的准确性；有的到处寻找纸和笔，等着让池野签名；有的连忙把手机充上电，以保证和池野的成功合影；还有的同学在群里发语音，回复池野。
只有少数人例外，罗小小就是一个例外。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因为热，脸颊白里透红，好看极了。但是，听到池野要来的消息后，她脸颊上的那点红润突然消失，喉咙微微颤抖着，她不确定地问身边的晴柔：“他要来？”
张晴柔开始没有注意到罗小小的变化，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调侃池野，当罗小小又问了她一边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罗小小的异样。扶着罗小小在沙发上坐下，撵走身边探听八卦的男生，小声问：“小小，你怎么了？”
罗小小低着头，重复道：“他要来了。”
“谁？”
“池野。”
“他来不好吗？你们俩以前很好啊。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张晴柔有些不理解罗小小此刻的态度。
“他会带着那个女生来吗？”罗小小像是在问张晴柔，也像是在问自己，眼睛热热的，她连忙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
“哪个女生？”张晴柔一头雾水，皱着眉毛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灵光一现，想到自己给她看的那张照片，难道小小说的是池野的绯闻女友许墨青？“也许会吧，啊，小小，你也不喜欢许墨青来？”
“是的。”在最信任的好友面前，罗小小终于道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晴柔，你知道吗？池野他一直都是我的一个秘密，一直都是我减肥的动力，一直都是我渴望追逐的背影。”
罗小小没有哭，可是，那声音听起来比哭声还要难受。张晴柔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与其他女孩相比，更开朗，更豪爽，更有身为领导者的魄力，但她也知道自己少了许多女孩子的那些细腻心思，要不，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也不会发现不了小小的那点心思，她也不会察觉不到小小与池野之间不同于其他朋友的化学反应。
张晴柔抱住罗小小的脖子，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哪个明星不想搞出点头条来炒炒热度？小小，你要理解，池野要想发展得更好，他就需要热度。就算池野不想炒，他的公司也会逼他这样做的。和池野炒就算不是许墨青还有王墨青，李墨青……小小啊，你要这样想，或许池野是一个人来的，或许你可以趁此机会向他说明你的心意，你觉得呢？”
“晴柔，我不能赌运气，我做不到，我必须在池野来之前离开。”头痛欲裂，神经衰弱的症状似乎发作了。罗小小将额头抵在张晴柔的肩膀上来回碾着，一向温柔甜美的嗓音竟然有些嘶哑了，“我头疼的厉害，我受不了。”
看着好友难过的样子，张晴柔也觉得难受。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却不清楚罗小小与池野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此刻显的尤为重要。最后，她只好抱着罗小小的肩膀，柔声道：“小小，你的卧室我一直给你留着，走，去你的卧室，盖着被子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