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笼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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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宫殿里住着一个女子，自部落统一一役结束，没人再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她只在苏洛猛死的那天走了出来，斜着阳光看远去的飞燕，守卫看直了双眼，所以他清晰地记起那个女人抚着栏杆颤抖，想哭却哭不出来，如哀鸿被猎人射中了箭，笔直地坠落下来。
亓姓的第一任皇帝，在夕阳的余晖中默默走进了这座他特意为她打造的花间琼殿，他的腿有一道终身的残疾，所有人都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去，像只瘸腿的狮子张着鬃毛狂吼！没人敢上前搀扶，在太阳再也不吝啬自己的光芒时，他抱起了早已冰冷的尸体，如来时，拖着瘸腿，用尽了全身力气……
在那之后，那座宫殿一直空着，但现在不一样了，年轻的君王时常笑着谈起里头住着一只鸟，一只会啄人、会挑食的鸟，大臣们吃惊地发现，这时他的脸上竟失去了那如冰山般的冷峻。
朱红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出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苍白的脸。
允孤鹜，二十出头而才华冠绝一代，烜赫联盟如今文有允、藏二位，武有酒、月、花三上将，虎、狮、熊、豹、狐五下将，虽然熊将亚伦罕已经被证实死在了阿鲁塔雪山，只剩四下将，但与部落对比，尖端力量依然是呈上风的，因为早已不是部落铁骑无人能挡的时代了，除了一个战王阳子息，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皇位原本就应属于允孤鹜——
“允太傅。”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传来：“说到行僭越之事，你还真是越来越擅长了啊。”
月色入户，里头模糊地呈现出背影的轮廓，和一座以绝顶工匠花费纯金及各类珍奇宝石打造的豪华“鸟笼”，允孤鹜长揖不拜，古井无波。
“说吧，你这性子不改改就是哪天憋死的，在朕逗“鸟”之时闯进来，却还敢摆出一副臭脸的，也只有你了。”皇帝并不转身，他站在一座纯金打造的鸟笼，饶有心情地打量着里头。
“末影传送门已经完全封闭，但派出的军队没能捉住那个小末影人。”
“是吗，那全杀了吧。”
允孤鹜眼中腾起火光，但他强压了下去，他知道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
“虽然没有捉到她，但花将军此次生擒敌将阳子息。”
他丝毫没有理睬允孤鹜，因为他终于看够了，他用纤细的手指打开了金笼的门，缓慢地踱进去。
“生擒？那个女人会生擒自己的情郎吗？是断罪的剑，而那个男人救了她。”
允孤鹜沉默片刻，随即转身离去，果决而凛然。
“就走吗，是因为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是，臣最难以启齿的便是这点。”
“对了，不进来瞧瞧你妹妹吗？”
没有传来回答。
宫殿里头又暗了下来，朱门半掩，月光照亮门前漂浮的微尘，莫名的冷寂。
“又只剩下我们了……喜欢吗？我的鸟儿，朕给你做的家。”他大笑起来，抚摸着眼前女孩的脸。
允红鸳的嘴巴被锁链捂住，唾液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手脚也被反捆在金笼上，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正遭受的痛苦。但她始终怒视着眼前华美的男人，赤红色的长发随着挣扎轻轻地摇曳起来，同样赤红的瞳孔竟透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
她容颜虽绝美，却身穿着褴褛、洗的泛白的衣衫，若遮住她的脸，猛看去倒像个倔强的乡下姑娘。
皇帝一手捻着她柔软的红发，一边又将脸靠近，近到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急促的鼻息。
女孩以为他要吻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头拼命地往后倚。
他笑了，右手伸到她的脖子处，解开了一个结，那条烦着森冷银光的链子便轻易地解开了，女孩的口终于从锁链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她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干呕起来，可立刻，她的脸便被一只手强迫地仰起来。
“坏……坏人！”她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他没说话，也正在这时，女孩张嘴想要咬住他的手，他反应很快地缩了回来，见不成功，女孩咬了咬唇，而他的笑意更甚。
“鸟儿不乖的话，主人可是很头疼啊。”他像是自言自语。
“亓天下！放我走！”女孩吼了出来。
“要是你侍奉的我舒服，也不是没机会。”他邪魅地笑着。
女孩脸红了，她竟然在犹豫，虽不清楚他所说的侍奉是指哪方面，可自己若是不答应，也依然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如佯装同意……
“就像从前一样，放了我不好吗……”女孩像要哭出来一样，连尾音都是颤抖着的，她垂下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现在开始求饶了吗？或许我的确享受一次次捕猎的快感，可时过境迁，你这只鸟儿翅膀可长硬了，竟敢连跨双城逃到襄夏，若我再放，或许你真的会飞出我的笼子……”
“其实说真的，以前我惯着你，到如今越来越不听话，是我错了吗？”他目光忽然锋锐起来，像把尖刀要剖开眼前美丽的少女。
“……我听话好不好，我好好陪你……只是……能不能适当的让我出去玩呢……”
“你这话可不像我的女人说的，像我的女儿，虽然我没有，但你要是想努力，也不是不可能。”他靠近她，呼出一口气。
“滚开！”红鸳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她猛地抬头，对他怒目而视。
“哼，本性还是暴露了。”
“你！你要干嘛！”男人竟然单膝跪下，手握住她光滑的小腿，她尖叫起来。
“干你想的事情啊……”
红鸳一愣，这才发现他竟是在给自己松绑，不由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亓天下给她先松开了绑着小腿的金色绳索，又站起来望着她，威严的眼神压得女孩胆怯起来，可她丝毫不服输，顶着压力与他对视，这时亓天下手环在她的腰间，正在解束缚住她手臂的金绳。
红鸳感受着绳子正从自己的手臂上一圈一圈滑落的感觉，心中默数，只有一次机会，最后一点了，绳子要滑尽了！
她用头猛撞向他的胸口，接着手锁住他的喉咙——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甩不出来！亓天下竟然是骗她的！他装成是松绑，却暗自给绳子留空档，在她扑上来的一瞬间一拉绳子，绳子咬紧了她的双手，而亓天下竟然顺势向后倒去，她的头击扑空，因为手臂被捆在后面，她失去了平衡——
一片寂静，红鸳扑在亓天下的胸膛上，突然女孩抽泣了起来，她想憋住，却还是没忍住，原来从一开始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亓天下抚摸着她的头，她忽然乖了许多，只是晃了下脑袋便没再反抗了。
亓天下觉得自己许久不曾激动的心忽然猛跳起来，虽然很快就平复下去。
他露出笑容。
“我的鸟儿……”亓天下抱住了她的身子，她没有反抗，哭声越来越低。
“或许该叫你猫儿，刚才扑出来的狠劲，让我兴奋了……我的猫儿，就一直陪着我……外面有什么好的。”
“若是你想，这天下也与你打下来，只是，不要老想着逃离我的身边……”
红鸳像是顺从般偎依在他的怀中，可亓天下知道，这个女孩心太野了，没几天就又想着溜出去……因为她是一只鸟啊，又或者野猫……
他真的想让她一直陪着自己，若是她真如此，他也不会变的想如今这般冷酷无情吧。
他想起那些死在自己神威之下的人，他们露出朝圣的表情，仿佛得到了满足，但他知道，这才是神的虚伪所在，他也在那虚伪中得到了极大的快感，身为神统御整个世界的快感，没有人能阻挡神威！
可到头来，他总会在这个女孩的面前迷茫起来，他想自己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啊，为了什么……自己真正在乎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
神威……只是空虚的贪婪啊——
那座宫殿里住着一个女子，自部落统一一役结束，没人再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她只在苏洛猛死的那天走了出来，斜着阳光看远去的飞燕，守卫看直了双眼，所以他清晰地记起那个女人抚着栏杆颤抖，想哭却哭不出来，如哀鸿被猎人射中了箭，笔直地坠落下来。
亓姓的第一任皇帝，在夕阳的余晖中默默走进了这座他特意为她打造的花间琼殿，他的腿有一道终身的残疾，所有人都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去，像只瘸腿的狮子张着鬃毛狂吼！没人敢上前搀扶，在太阳再也不吝啬自己的光芒时，他抱起了早已冰冷的尸体，如来时，拖着瘸腿，用尽了全身力气……
在那之后，那座宫殿一直空着，但现在不一样了，年轻的君王时常笑着谈起里头住着一只鸟，一只会啄人、会挑食的鸟，大臣们吃惊地发现，这时他的脸上竟失去了那如冰山般的冷峻。
朱红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出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苍白的脸。
允孤鹜，二十出头而才华冠绝一代，烜赫联盟如今文有允、藏二位，武有酒、月、花三上将，虎、狮、熊、豹、狐五下将，虽然熊将亚伦罕已经被证实死在了阿鲁塔雪山，只剩四下将，但与部落对比，尖端力量依然是呈上风的，因为早已不是部落铁骑无人能挡的时代了，除了一个战王阳子息，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皇位原本就应属于允孤鹜——
“允太傅。”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传来：“说到行僭越之事，你还真是越来越擅长了啊。”
月色入户，里头模糊地呈现出背影的轮廓，和一座以绝顶工匠花费纯金及各类珍奇宝石打造的豪华“鸟笼”，允孤鹜长揖不拜，古井无波。
“说吧，你这性子不改改就是哪天憋死的，在朕逗“鸟”之时闯进来，却还敢摆出一副臭脸的，也只有你了。”皇帝并不转身，他站在一座纯金打造的鸟笼，饶有心情地打量着里头。
“末影传送门已经完全封闭，但派出的军队没能捉住那个小末影人。”
“是吗，那全杀了吧。”
允孤鹜眼中腾起火光，但他强压了下去，他知道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
“虽然没有捉到她，但花将军此次生擒敌将阳子息。”
他丝毫没有理睬允孤鹜，因为他终于看够了，他用纤细的手指打开了金笼的门，缓慢地踱进去。
“生擒？那个女人会生擒自己的情郎吗？是断罪的剑，而那个男人救了她。”
允孤鹜沉默片刻，随即转身离去，果决而凛然。
“就走吗，是因为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是，臣最难以启齿的便是这点。”
“对了，不进来瞧瞧你妹妹吗？”
没有传来回答。
宫殿里头又暗了下来，朱门半掩，月光照亮门前漂浮的微尘，莫名的冷寂。
“又只剩下我们了……喜欢吗？我的鸟儿，朕给你做的家。”他大笑起来，抚摸着眼前女孩的脸。
允红鸳的嘴巴被锁链捂住，唾液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手脚也被反捆在金笼上，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正遭受的痛苦。但她始终怒视着眼前华美的男人，赤红色的长发随着挣扎轻轻地摇曳起来，同样赤红的瞳孔竟透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
她容颜虽绝美，却身穿着褴褛、洗的泛白的衣衫，若遮住她的脸，猛看去倒像个倔强的乡下姑娘。
皇帝一手捻着她柔软的红发，一边又将脸靠近，近到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急促的鼻息。
女孩以为他要吻自己，吓得闭上了眼睛，头拼命地往后倚。
他笑了，右手伸到她的脖子处，解开了一个结，那条烦着森冷银光的链子便轻易地解开了，女孩的口终于从锁链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她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干呕起来，可立刻，她的脸便被一只手强迫地仰起来。
“坏……坏人！”她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他没说话，也正在这时，女孩张嘴想要咬住他的手，他反应很快地缩了回来，见不成功，女孩咬了咬唇，而他的笑意更甚。
“鸟儿不乖的话，主人可是很头疼啊。”他像是自言自语。
“亓天下！放我走！”女孩吼了出来。
“要是你侍奉的我舒服，也不是没机会。”他邪魅地笑着。
女孩脸红了，她竟然在犹豫，虽不清楚他所说的侍奉是指哪方面，可自己若是不答应，也依然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如佯装同意……
“就像从前一样，放了我不好吗……”女孩像要哭出来一样，连尾音都是颤抖着的，她垂下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现在开始求饶了吗？或许我的确享受一次次捕猎的快感，可时过境迁，你这只鸟儿翅膀可长硬了，竟敢连跨双城逃到襄夏，若我再放，或许你真的会飞出我的笼子……”
“其实说真的，以前我惯着你，到如今越来越不听话，是我错了吗？”他目光忽然锋锐起来，像把尖刀要剖开眼前美丽的少女。
“……我听话好不好，我好好陪你……只是……能不能适当的让我出去玩呢……”
“你这话可不像我的女人说的，像我的女儿，虽然我没有，但你要是想努力，也不是不可能。”他靠近她，呼出一口气。
“滚开！”红鸳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她猛地抬头，对他怒目而视。
“哼，本性还是暴露了。”
“你！你要干嘛！”男人竟然单膝跪下，手握住她光滑的小腿，她尖叫起来。
“干你想的事情啊……”
红鸳一愣，这才发现他竟是在给自己松绑，不由得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亓天下给她先松开了绑着小腿的金色绳索，又站起来望着她，威严的眼神压得女孩胆怯起来，可她丝毫不服输，顶着压力与他对视，这时亓天下手环在她的腰间，正在解束缚住她手臂的金绳。
红鸳感受着绳子正从自己的手臂上一圈一圈滑落的感觉，心中默数，只有一次机会，最后一点了，绳子要滑尽了！
她用头猛撞向他的胸口，接着手锁住他的喉咙——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甩不出来！亓天下竟然是骗她的！他装成是松绑，却暗自给绳子留空档，在她扑上来的一瞬间一拉绳子，绳子咬紧了她的双手，而亓天下竟然顺势向后倒去，她的头击扑空，因为手臂被捆在后面，她失去了平衡——
一片寂静，红鸳扑在亓天下的胸膛上，突然女孩抽泣了起来，她想憋住，却还是没忍住，原来从一开始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亓天下抚摸着她的头，她忽然乖了许多，只是晃了下脑袋便没再反抗了。
亓天下觉得自己许久不曾激动的心忽然猛跳起来，虽然很快就平复下去。
他露出笑容。
“我的鸟儿……”亓天下抱住了她的身子，她没有反抗，哭声越来越低。
“或许该叫你猫儿，刚才扑出来的狠劲，让我兴奋了……我的猫儿，就一直陪着我……外面有什么好的。”
“若是你想，这天下也与你打下来，只是，不要老想着逃离我的身边……”
红鸳像是顺从般偎依在他的怀中，可亓天下知道，这个女孩心太野了，没几天就又想着溜出去……因为她是一只鸟啊，又或者野猫……
他真的想让她一直陪着自己，若是她真如此，他也不会变的想如今这般冷酷无情吧。
他想起那些死在自己神威之下的人，他们露出朝圣的表情，仿佛得到了满足，但他知道，这才是神的虚伪所在，他也在那虚伪中得到了极大的快感，身为神统御整个世界的快感，没有人能阻挡神威！
可到头来，他总会在这个女孩的面前迷茫起来，他想自己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啊，为了什么……自己真正在乎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
神威……只是空虚的贪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