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 窃情记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奇书网 www.qishu7.net,最快更新窃情记最新章节!

    “舅舅要见霜儿?”穿过曲廊,任流霜来到被重重回廊及大小花园包围的院中苑,每当嘉王有事要与她商量,总是会选在这个地方。

    “有封信给你。”嘉王递给她一封信,其他的话要等她看完信后再说。

    任流霜接过舅舅手上的信,低头一看,没料到竟是父亲的好友,裴叔写来的信。她和裴叔已有六年不见,任家抄斩后,她与母亲搬回王府,从此两方就断了音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裴叔居然会来信?

    展信后,让她惊讶的事还在后头,原来母亲死前一直和裴叔有联络,到了下个月,母亲就逝世满三年了,在信里裴叔问她,愿不愿意嫁到裴家,做裴大哥的媳妇儿。

    在她爹在世时,两方就已经提过这件事,只是没有定下名分。裴叔问得客气,说若是她有了意中人,尽管回绝便是。

    “舅舅”裴叔还寄了另一封信向舅舅解释这件事,给她的信便是要问她的意思。

    “你和齐家二儿子的事我听说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舅舅一向神通广大,他会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让人惊讶。昨日她和步寒川在后花园的对谈,想必有不少人躲着偷听吧!

    “我还不想嫁人。”在遇见步寒川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在遇见他之后,她从没考虑过嫁给别人的可能。

    然而他却伤害了她,以她现在的心情,不论嫁给谁,都对那个人不公平。

    “嫁得不好不如不嫁。”嘉王对自家人一向偏私,若是流霜真无意嫁人,王府也不在意养她一辈子。“若不想在京里待着,就挑一处别苑散心吧!”

    她垂下眼睫,神色黯然。“等事情了结后吧!”

    “范玖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对这件事还拿不定主意。

    “你若真想要他死,只要一句话。”只要朝他开口,多得是办法让范玖付出代价,可是流霜却不曾向他要求。

    “我”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为难范玖,但步寒川的一番话确实点醒了她,再这样下去,她的行为的确和奸党无异。

    “你本就不想要他死的,不是吗?”她只是想给范玖一个教训,不是真有意要范家上下赔命,否则她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若是没有人参范玖,这点证据要不了他的命的。”只要让他知道,当年她爹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那也就够了

    突然间她才明了,人命有多沉重,她原就无意要范家赔命,只要范玖得到应有的教训,她也没有什么好计较了。毕竟她真正该怪的是奸党,若是范玖不上那封奏章,也还有奸党的人会做。

    “剩下的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嘉王知道外甥女手上还握有关键性的证据,那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霜儿会好好处理的。”心里有道声音喊着,把那些详细记载金额的帐册交给齐日阳,他会秉公处理的。

    “那你就去吧!”嘉王背着手,淡淡朝她点头。

    看着嘉王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她知道他一向将对她的关心藏在心里,这回还特意点醒她,其中的用心之处,她当然了然于心。

    “舅舅,谢谢你。”她扑入嘉王怀中,轻轻抱了他一下。

    不去看舅舅是怎样的表情,任流霜带着淡淡笑容,离开了院中苑。

    脸上沉冷的假面具松动,对着外甥女的背影,嘉王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三更夜里,锦饰华丽的轿子再度停在枢密府前,这回守门人心里早有准备,下来的会是什样的人物。来的依旧是上回的美人,只是这回她的脾气好了许多,不再像上次一样杀气腾腾。

    “我有要事要见齐枢密。”任流霜手抱一个长形木匣,里头装的就是这五年来她视之如命的东西。

    守门人不敢怠慢,饶是在三更来访,王府贵客仍是怠慢不得。何况稍一推论,就能猜到任小姐的来意不简单。

    带路的依旧是上回那个人,深夜里,提灯引领着贵客到了书房,即使已经是三更,齐日阳的书房还是一样热闹。

    探子来来去去,幕僚进进出出,书房外更守着不少护卫,幽静的园子,居然隐隐散发出热闹的气氛。

    任流霜注意到,园中几名护卫见到她都露出讶异之色,她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她见过,大多是约了步寒川时,总会有便装打扮的探子在四周守着。

    齐日阳不简单啊!

    守在门口的护卫替她开门,门中景象一映入眼中,她就见到齐日阳坐在主位,两旁各坐了几个文士,每个桌上堆满各种信件、书册,忙得不可开交。

    若所见为真,齐日阳倒是个不坏的官。

    “又有什么消息?”主位上的人开口问道,手里虽忙着写字,耳朵却没闲着。“怎么不说话?”这个探子是怎么回事?哑了吗?

    “你知道鹅大人是谁了?”鹅大人自然是霍大人的乡音,也是直至今日,齐日阳还解不开的谜团。

    冷冷的女声自门口传来,房中低头忙碌的众人,全都讶异的抬起头来。

    “你来做什么?!”齐日阳难掩惊讶,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她。

    原以为她的诡计败露后就会避不见面,不论手上是否另有证据,她都不可能交出来的。没想到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看任小姐的样子不像是作贼心虚,否则她不可能敢出现在他面前。

    “解你疑惑。”将怀中木匣略微抬高,她的暗示很明显,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齐日阳愣住了。她怎么可能这么坦白?

    看着主位上的人一脸震惊,任流霜忍不住讽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要说我欺骗你,利用步寒川?”

    “你”她似乎不像他想的那样,此刻她坦然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作戏。

    “你未免把我瞧低了。”任流霜淡淡道,不理会众人震惊的模样,她继续说着“鹅大人姓何,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房中众人皆是一震,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现在总算得到解答。

    “你为什么”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傲然走至齐日阳面前,她砰的一声,将手上木匣放在桌上。

    盖子一掀,里头还藏了几封书信,还有程舒和她爹记下的推测名单,最重要的是,里头有程舒在事迹败露前,从霍大人处得到的帐簿!

    “这是──”这就是累得程舒和任绍送命的证据?没想到任小姐会这么轻易的奉送,他现在真的弄不清她的想法了。

    “齐大人,前两个拿到这些东西的人都送命了,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任流霜甜甜朝他说道,忍不住要嘲讽他一番。

    这些东西在齐日阳手上很安全,不用说齐党现正得势,枢密府的护卫又如此周全,光是凭齐枢密早年身为太子伴读,与皇上的交情非同一般,奸党的人就不可能扳得倒他。

    他的处境和爹,和程叔叔是不同的啊!

    叹了口气,不理会房中呆若木鸡的众人,她转身就要离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她要走,齐日阳不能不问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扳倒姓何的,那一定就是你了。”

    “寒川的事──”

    “如果我非要范玖死,何必选这个方法呢?”任流霜回头朝齐日阳淡淡一笑。“现在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

    声音飘散,她的人已离去。

    “不会吧”齐日阳不敢置信的撑着额,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那样的事。

    听任小姐的话意,她要的根本不是范玖的死,否则以嘉王的手段,这几年来还怕没有机会吗?

    她只是想藉齐党的手教训范玖,以那样的证据,很快就可以查出范玖并未牵涉其中,她要的只是一个公道吗?

    这么说来,自己对她的评价自然太过苛刻,对寒川说的那番话,更可以说是坏人姻缘了

    他得设法补救,否则寒川知道后,恐怕会杀了他啊──

    “表姊,你真要走吗?”兰心不舍的说着。

    房中还满满站着近十名婢女,每个人都一脸难过的看着任流霜。

    “我只是去见裴叔一面,又不是不回来了。”裴叔的好意,她还是当面谢绝才好,怎么说裴叔都是她的师傅,她远去拜访一趟也是应该的。

    “你和步公子的事怎么办?那天我们都听到啦!”兰心朝她坦承,那一日后花园里躲着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被任流霜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呆了。

    “我──”他怕是放弃她了,这么多日过去,没有再接到他的只字片语。这样也好,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那样不堪的模样,他以为她利用他?

    他这么说,确实是伤了她的心。也许他们就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再见面时她能觉得释然吧!

    “表姊,你不喜欢步公子吗?”

    “喜欢?”她苦笑。“他是齐海的儿子,在他心中又是那样看我,我”

    她还能说什么,他不来见她,她也不会去找他的。

    “唉!那你路上要小心,这是爹的出城令牌。”兰心知道这样的情况,容不下她插话的余地,只能要表姊旅途小心了。

    这几日齐日阳办了不少奸党的人,出入京城的人也管得更严了,若没有出城令牌,这段期间连城门口都踏不出去。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用担心。”任流霜朝表妹轻笑,这一路她不带任何护卫,只有她和快马一匹。

    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她特意挑了夜半时分起程。挥别王府送行的一干人,她让两名近侍送她出城,或许等见到裴叔,她就能摆脱这种惆怅的心情吧!

    风拂过枝丫,城外的官道显得平坦宽敞,虽然手持出城令牌,她还是在城门口被拖延了一段时间,看看天色,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出了城门,她让马儿在官道上慢慢走着,这一路不赶时间,她无意在第一天就累坏马儿。

    突然间,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从她身后传来,后头来的人不知让马跑得多快,还在数十丈之外,她就感觉到身后的人飞快逼近。

    一瞬间,快马奔到了她面前,马上那人勒马停住,骏马在她前方原地踏步,而后转了半圈,马上的人正对着她。

    是他!

    “你的绣荷包不要了?”他坐在马上,一脸无助的看着她,那模样,竟像个被丢下的小男孩。

    她心头一震,突然感到热意袭上眼眶,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几丝不明的感觉冒出头来,他像是很匆忙、很慌乱的追出来,就连一向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外表,都显得有些凌乱。

    “你是来还我的?”她的喉头发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两人静静对峙着,突然一阵风吹过,刮起的风沙霎时吹得她睁不开眼,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依稀感觉到什么东西靠近身旁。然后,她的身子离开了马鞍,被一股力量扯进怀里。

    很暖,他的体温盈满四周,像是找到什么宝贝似的,他将她珍而重之的抱在胸前,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你不要走,好不好?”他的声音近似哀求的传来,她只觉得心头扭紧,不知怎地,竟为了他无助的模样心疼。

    “那天你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任流霜到了此时才发现自己斜斜挂在他怀里,侧着身子,两人同乘他的骏马。

    慌乱得想要下去,他却不愿放手,依然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他的手环上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略微提起,再小心的侧放在鞍上,整个身子仍让他迎面抱住,除了回搂他,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不不公平,她竟被迫用这种姿势面对他。

    “你就这么走了,我呢?”这几日他急得快要发狂,寝食难安,就为了等她冷静下来,愿意听他解释。

    谁知道前两日她夜访枢密府,居然没有半个人告诉他,齐日阳更是忙得昏头,在不敢面对他的逃避心态下,压根儿忘了告诉他这件事。

    一直到方才城门传来消息,枢密府的探子发现她要出城,硬要城门守卫为难她,好不容易拖延住一段时间,派人到枢密府通知,他才有机会追上她。

    “什么意思?”他他还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呢?”他深吸一口气,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

    “我们?”她淡淡一笑,模样却显得哀伤。“你没忘了在你心里,我不可理喻又和奸党一样无情?”

    他不语,用面颊轻轻磨蹭着她,温热的气息抚过耳旁,她忍不住身子发颤。

    任流霜伸手轻推他的肩头,却让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确实的告知她,他是不会放开她的。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好,不该污?你。”他啄吻她的面颊,大手在她背上游移。“你要怎么罚我都好,只要你不气了,肯静下来听我说话!”她的身子软软的在他怀里,随着他讨好的话语,她的小手轻轻的环过他的腰际,让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欣喜。

    “你你的手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他原是抱着她,谁晓得那双手居然在她背上来来去去,轻柔暧昧的揉抚,让她脸色发红,忍不住要他停下动作。

    他顿住动作,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记得小时候,母亲都是这样安抚他的,先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哄着,温暖的大手会拍抚着他的背。

    在她面前,他又成了那个害怕的孩子。

    “你说你不问,我就什么都不说。”一手环着她的腰,他用空余的一手转过她的小脸。“现在,我求你听我说好不好?”

    他语气中讨好的成分太过,任流霜忍不住红着脸瞪他。

    “你说啊!”难得他想说了,这次不听,也许以后再没有机会见他如此坦白了。

    “我小的时候,和爹娘、大哥住在京城,那个时候的我,就和一般孩子没什么分别,整日里就在外头玩闹,闯了祸有大哥担着,怎么都怪不到我身上。”

    他的声音沙哑传来,随着林间的风声穿叶,居然让她有种恍若在梦里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父母,过继给秀水庄步家──”环绕她腰间的力道不自觉收紧,他的声音变得紧绷。“后来,我七岁的某一天,爹娘要见我,我从屋外抱着球进门,就见到大哥一脸严肃的和爹对抗着我娘看见我进屋,忍不住红了眼眶,别过头去,就是不愿看我一眼。”

    “你弄痛我了──”任流霜伸手拍拍环在腰间的手臂,感觉到他随着回忆,变得有些失神。

    “对不起。”松开手上太过的力道,他又继续说着,神色终于不像方才一样反常。“一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会被送到苏州,在那天之前,从没有人告诉我。我又哭又闹,说着不想去苏州,我娘却只是垂泪看着我,就连伸手抱我都不肯。我去找大哥,从小有什么事都是他替我担着,想不到他也只能看着我,告诉我下个月就得道别”

    这就是齐日阳因何对他有愧,事隔十八年,他还能清楚的想起当时的景况。

    “后来我爹告诉我,不管我怎么闹,都还是非走不可,我才了解到,这不是齐日阳能帮得上忙,也不是哭闹两句就能解决的。”

    忆起当时的情况,当年那个离不开父母的小男孩,似乎又出现在她眼前。

    “后来我到了秀水庄,为了不让我依赖谁,我爹不让京里任何下人跟来,我只能一个人面对不熟悉的一切。”想起刚到秀水庄那年接受到的“盛情款待”他不免觉得自己算是福大命大,居然能撑过那年。

    “有人欺负你是不是?”任流霜拨开他颊边乱发,到了此刻,他说的话已经足够让人猜出他为何变得如此冷漠。

    “我不会泅水,他们把我推进水里。”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上百桩。

    “他们是谁?”她眯起眼,语气变得危险。

    “我表兄。”看着她不善的神色,他忍不住又想起范玖的事。

    “你──”

    他轻轻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暗喻的,自然就是范玖的事了。

    “你是在说我你俊彼?僖獾伤你睦锶雌?黄鹄矗?蛭你靼祝你怂?囊环?埃你啡肥凳档姆牌?吮u捶毒恋哪钔贰?br />

    “我不──”

    “我吓你的,范玖的事我早就不气了。”朝他皱脸,她觉得自己决心离开京城后,就感到心思清明,再也不被过去的事情所困。

    看着她的模样,他忍不住再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

    “我小的时候常想,为什么爹娘要将我送到秀水庄?为什么我不能待在京里?到了年纪大一些,我又开始告诉自己,如果我非继承秀水庄不可,为什么不让我从出生就待在那里?”他的声音略停,而后又闷闷响起“所以不论在哪里,我都找不到归属感。”

    “别说了。”他看来很不好受,要他对她坦承自己的心境,一定很困难吧!

    “我第一次在温府见到你就一直在想,这么纤细的身躯,哪来的力量面对白崇安,哪来的力量面对一屋子不友善的眼光”所以从第一眼起,他就为她着迷。

    仿佛他童年的倒影,她却能坚强面对所有事情。

    “我在想如果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齐海的儿子,我还会不会喜欢你?”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她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后呢?”

    “或许,我该感谢你爹娘”唇角勾成一个弯弯的弧度,她刻意这么回答。

    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始终存在,也许在他坦承之后,那个被束缚住的过去,才有解放的一日。

    听见她的回答,他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感觉到过去困住他的一切,似乎不再能困扰他,仿佛在她那么回答的同时,他就已经找到了出口。

    “这么说,我该感谢我爹娘才是。”她一脸迷?鞯亩19潘你盟?滩蛔窒胩酒?s媚粗溉嘧潘?暮齑剑你值拖峦啡ァ你br />

    “哎”她转过头去,躲开他的吻。

    “怎么了?”他皱起眉,有些不悦她的闪躲。

    任流霜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心里半是高兴,半是感慨。他这么快就愿意表现出情绪了,看来以后她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你还没回过家,是不?”他的脾气这么硬,既然先前已经十八年没有进京,那他还没回家见过父母的可能极大。

    “没。”他还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情绪面对父母,这次回京是为了她,想不到让范玖的事一耽搁,他们之间的事一点进展也没有。

    “如果我是你娘,一定会很伤心。”当年送走他是不得已的事,若能让孩子留在身边,有哪对父母愿意让孩子离开呢!

    “现在回去,刚好开城门”突然间,他说了不相干的一句话,脸上的神色有些奇特。

    “然后?”

    “我们可以去敲齐府大门。”童年时爱玩闹的性子又冒出头,他居然想在一大早去敲他爹府上的大门。

    “这主意不错。”好像满好玩的,一定会吓坏不少人吧!

    “和我回去了,好不好?”

    “我考虑一下。”她的行囊都准备好了,这会儿又要放弃,说起来有点可惜。

    “回去后,我让爷爷上王府提亲──”他的话被打断。

    “我说过要嫁你了吗?”她噘起嘴,不满他这样一笔带过,他都还没和她求亲呢!

    “我不是说过,替你爹平反后,我们”他是怎么说的,他想一下啊“你只说过叫我等着,也没说过要等什么。”岂能这么便宜他!

    他脑中灵光一闪,记起自己老是说得不明不白,只说了等她爹平反后,要她等着,却从没清楚说过等什么啊!

    “霜儿,你嫁给我好不好?”

    “嫁你有什么好?”哎,她等着听他哄她呢!

    “嫁我很好”他得开始甜言蜜语了。

    环着她的腰,让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一手牵着她的马,两人迎着渐亮的天光,缓缓朝城门方向走去。

    “哎,我想到一件事呢!”靠在他怀里,她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事?”她打断他的话,也省了他再编织理由。

    “我说”转头将脸靠在他耳边,她轻声说了几个字。

    步寒川缓缓露出笑容,如果这件事他还办得到。

    “这样你就肯嫁我了?”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我把珠钗重新镶好了。”从怀中掏出那天她落下的珠钗,他将工匠重新镶好的珠钗放到她手中。

    “嗯!”她簪到发上,把这当成他第一样诚意。

    看着身前人儿没有多大反应,他只得再示好了。

    “记得逛鬼市子那天,画摊子前,你不想要张萱的美人图”

    “记得。”莫非他开窍了,知道那天她看的是什么?

    “我找到了一幅任绍的旧画,不知道你想不想要?”他低头看着身前人儿,满意的发现她一脸惊讶的表情。

    “原来你还不傻嘛!”任流霜微微红了眼眶,没料到他会发现她的心情。

    那日在鬼市子里,画摊上挂了一幅她爹的旧画,因为画上没有落款,画摊不知那是罪人手笔,还是挂在摊上,想不到他居然发现了,难得他有这份心

    “那你嫁不嫁我?”这项东西肯定能讨她欢心,要是她再有要求,他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转眼,城门已经近在眼前,随着开城门的声响,他听见她软软开口──

    “那就当成聘礼吧!”

    他惊讶的低下头,微亮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她笑得好甜好甜。

    忍不住露出笑容,耳边仿佛听见方才她低声对他说着

    哎,我爹若是知道齐海三媒六聘,上门求他将女儿嫁到齐家,心里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本站推荐: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医妃惊世采红回到宋朝当暴君回到明朝当王爷嫡长孙四季锦史上最强帝后清穿之四爷宠妃毒妃在上,邪王在下

窃情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奇书网只为原作者微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微光并收藏窃情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