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爵位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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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辛正满心激动，离家十几年，终于可以回去了，当年离家时还是个小小孩童，现在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依稀还记得离家之前在二伯父家嬉闹的事，两位堂兄争抢着搂着自己睡觉，谁知一夜尿床起来又是哭又是闹，吵得二伯父一家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不禁自己也觉好笑，秋夜不长却不能入眠，不如起身披了开窗望月，新雨过后空气清新，一层微凉透入室内，秋蝉也似是入定没有了鸣叫。
如此辛正更是毫无睡意，信步出了房间，秋意更浓，闭目深吸一口气，气息自鼻腔而入进入肺经，进而一分为二，各入手阳明大肠经、足厥阴肝经、进而游走奇经八脉，不多时已游走一个小周天，顿觉身子一轻。
刚想回房休息，只见院门前有一人影，心中奇怪，竟然有人敢在半圆客栈京城分栈内窥视。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辛丑，似要进来又不敢进来。
“丑叔，有事吗？”辛正念其年纪与自己父亲相仿，以后又多有用处，已改了称呼，辛家确实对丫鬟下人很是宽厚。
“小的不敢担小主人如此称谓，而是唤小的辛丑吧”
“不碍事的，丑叔里面坐”
进了辛正房中，辛丑早已拿了火折子，掌上了桌上展灯。
“小的打扰小主人练功了，只是有些事想说与小主人听”
“丑叔坐下慢慢说吧”，辛正说完，辛丑便拣辛正下首椅子坐了半边。
“小主人久不在府上，对府上近年来情形不大了解，如今大爷回府，但是却是这个样子”，辛正知道他说的辛成璧现在危重，虽然没有亲见，但是连辛府都无法医好，恐怕也是不治之症。
辛丑见辛正示意他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小主人不知，府上的公爵是世袭罔替，原本应由大爷承袭，然后如此大爷病重万一有个长短，小主人想，这爵位应由谁来承袭呢”
“按当朝例律，爵位承袭可由皇家指定，也可由本家上报，一般或嫡或长承袭”，辛正不知他为何由此一问，干脆绕个弯子不答，且听他如何往下说。
“是的，如若大爷登了极乐，按长幼之序应由二爷承袭，或者由大爷的长公子承袭，但是国公爷也有自荐上报之权的”
“确实如此”
“小的久在四爷身边，知道四爷禀性仁义，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为宽厚，然则对于爵位承袭却半天也不上心”，辛正已经清楚辛丑这半夜来访所为的是何事了，不过他仍然不动声色，示意辛丑说下去。
“按我朝律令，未承袭爵位的其他各房要想入仕须得走科举之路或者入军中立了军功，然而国公府有严令，子弟不得再从军，便只有科举一条道了，想天下何止千万学子想走科举之道，其艰难可想而知”
“这些我也知晓，丑叔言及于此，不妨直说下去”
“是，小主人，你可知二爷三爷早已在朝中显贵处走动，两位夫人也是日夜侍奉老夫人勤得很，虽说也是尽了孝道，然而用心不言而喻，只有四爷四夫人一如往常，小的看了实在着急，因此前来请小主人回府后敢快劝劝”
辛正已然全明了他的用心，一是想在自己面前表个忠心，二来也是有将功赎罪之意。然而自己久不在府中，而是在深山修炼，对富贵荣华本是看得极轻，况且父母无意相争，必然有他们的道理，大爷若正的命在朝夕，便由得他们争去吧，叔伯与父亲何异，堂兄弟与自己亲兄弟又由多少差别呢，况且自己一身文武经世之才，还怕没个本事赡养父母。这也是退一步的道理，然后他的心胸早已不在此，辛家近日必出大事，然而总掌柜没有言明，也必有不能言明的道理，只到五日后看了锦囊才能知晓是何令。
“小主人，爵位承袭不仅是府中哪一房的得失，其实也是整个国公府将来的前途，如果新的国公……我是说老国公百年登仙境之后，新的国公能把辛家发扬广大声望更甚如今固然是好，万一新的国公……”，辛丑没有直接说下去，略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俗语说得好，富贵荣华三世而终”
辛丑这倒是说得实话，但是辛正相信，祖父、父亲必然早有打算，如今朝中权力倾轧，连皇家也是如此，当今皇上不论文治武功都不及高祖与先帝，如今包托自己家在内的四公府皆可以说是权臣，权臣必然弄权，祖父、父亲身在其中想必也是极其不易的。
辛正遍学诸子百家，自然于想法有些超越，受老庄影响也颇大，诸子洞的给他授业的师傅焦山农就是位道家大学，然而春秋堂的立世要义皆是先入世后出世，于入世时出世，但求守得心正，也是焦老教他大道。
辛丑见他面色有转，以为听进去了他的说的道理，其实他并在乎辛正有没有听进去，他在乎的是他自己说了，明日若辛成卓查起自己今日的行踪，还须这位小主人解释，自己一家人尚且在半圆客栈中，也许跟在黄国公手上要好些，但毕竟还是在别人手上，这位小公子似乎很得总掌柜重视，思来想去，才会贸然深夜前来。
“小主人，那小的告退了”，辛丑目的达到，但欲回去。
“丑叔，你先回吧，还有，以后叫我正儿就行”
“那不成体统了，小的就叫您正公子吧”，说罢便退下了，辛正便由得他去，外面还另有客人来访呢，以他的功力早察觉到了，既然来人不进来，那便是不好进来，所谓看破不说破。
辛正打开辛丑关上的房门，说了声“请进”
“公子早知道我来了”，“哦，对，公子出自晓朋庵，想必功力必然了得”
“李兄客气了，我这点年纪，学得又如此杂，在武艺上其实很是一般”，来人正是李百民，“小弟还是跟李兄赔个礼，关于今日之事”。
李百民赶忙扶住他，只受了半礼，“今日之事公子不用再提了，我身在半圆客栈岂有不知栈中规矩之理，总掌柜让你隐姓埋名那你肯定得隐姓埋名了”
辛正听他只提自己隐姓埋名，想必是他对自己诓他之事还是心有隔阂，其实李百民所言之事他大部分是知道的，而他仍然如此问其实也是有意的，也是春秋堂神策客所授的驭人之术，这一点隔阂存在大有必有，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吧。
“辛丑所言爵位承袭之事，李兄都听到了吧，敢闻高见”
李百民笑了笑，“辛丑所言皆是属实，贵府二夫人三夫人早已通过娘家在朝中通气，二爷和三爷也是争着走访各世家显贵，惟有令尊四爷不动声色”
“我父亲想必更希望权哥承袭吧”，辛周正是辛成璧之子，辛家的嫡长孙。
“令尊也许根本无心此事，令尊兄弟四人，公子纵兄弟七人，对于辛家而言，所谋肯定不止于此”，辛正听出他话中有话。
“李兄今日所言我大爷的身世可否当真”，辛正今日思来想去，如果辛成璧是章德太后亲生，那他与当今皇上则是同母兄弟，李百民久在京城探查机密之事，想必不会有错，然后辛成璧是否为祖父亲身，如果不是，那他难道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
“国公府大爷却是国公长子，至于其他，兄弟你也知道，半圆客栈的铁则：不饮无根水，不论无稽谈”
辛正微微一笑，所谓探查机密不可能没有推断，然后连对栈中兄弟都闭口不言，想必是与自己有大关联，否则总掌柜也不会令李百民不与自己详说，是啊，辛成璧是自己的伯父，作为辛府的一份子，怎么能说没有关联，好在可以证实的是自己的伯父确实是祖父亲身，如此，伯父与当今皇上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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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不禁自己也觉好笑，秋夜不长却不能入眠，不如起身披了开窗望月，新雨过后空气清新，一层微凉透入室内，秋蝉也似是入定没有了鸣叫。
如此辛正更是毫无睡意，信步出了房间，秋意更浓，闭目深吸一口气，气息自鼻腔而入进入肺经，进而一分为二，各入手阳明大肠经、足厥阴肝经、进而游走奇经八脉，不多时已游走一个小周天，顿觉身子一轻。
刚想回房休息，只见院门前有一人影，心中奇怪，竟然有人敢在半圆客栈京城分栈内窥视。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辛丑，似要进来又不敢进来。
“丑叔，有事吗？”辛正念其年纪与自己父亲相仿，以后又多有用处，已改了称呼，辛家确实对丫鬟下人很是宽厚。
“小的不敢担小主人如此称谓，而是唤小的辛丑吧”
“不碍事的，丑叔里面坐”
进了辛正房中，辛丑早已拿了火折子，掌上了桌上展灯。
“小的打扰小主人练功了，只是有些事想说与小主人听”
“丑叔坐下慢慢说吧”，辛正说完，辛丑便拣辛正下首椅子坐了半边。
“小主人久不在府上，对府上近年来情形不大了解，如今大爷回府，但是却是这个样子”，辛正知道他说的辛成璧现在危重，虽然没有亲见，但是连辛府都无法医好，恐怕也是不治之症。
辛丑见辛正示意他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小主人不知，府上的公爵是世袭罔替，原本应由大爷承袭，然后如此大爷病重万一有个长短，小主人想，这爵位应由谁来承袭呢”
“按当朝例律，爵位承袭可由皇家指定，也可由本家上报，一般或嫡或长承袭”，辛正不知他为何由此一问，干脆绕个弯子不答，且听他如何往下说。
“是的，如若大爷登了极乐，按长幼之序应由二爷承袭，或者由大爷的长公子承袭，但是国公爷也有自荐上报之权的”
“确实如此”
“小的久在四爷身边，知道四爷禀性仁义，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为宽厚，然则对于爵位承袭却半天也不上心”，辛正已经清楚辛丑这半夜来访所为的是何事了，不过他仍然不动声色，示意辛丑说下去。
“按我朝律令，未承袭爵位的其他各房要想入仕须得走科举之路或者入军中立了军功，然而国公府有严令，子弟不得再从军，便只有科举一条道了，想天下何止千万学子想走科举之道，其艰难可想而知”
“这些我也知晓，丑叔言及于此，不妨直说下去”
“是，小主人，你可知二爷三爷早已在朝中显贵处走动，两位夫人也是日夜侍奉老夫人勤得很，虽说也是尽了孝道，然而用心不言而喻，只有四爷四夫人一如往常，小的看了实在着急，因此前来请小主人回府后敢快劝劝”
辛正已然全明了他的用心，一是想在自己面前表个忠心，二来也是有将功赎罪之意。然而自己久不在府中，而是在深山修炼，对富贵荣华本是看得极轻，况且父母无意相争，必然有他们的道理，大爷若正的命在朝夕，便由得他们争去吧，叔伯与父亲何异，堂兄弟与自己亲兄弟又由多少差别呢，况且自己一身文武经世之才，还怕没个本事赡养父母。这也是退一步的道理，然后他的心胸早已不在此，辛家近日必出大事，然而总掌柜没有言明，也必有不能言明的道理，只到五日后看了锦囊才能知晓是何令。
“小主人，爵位承袭不仅是府中哪一房的得失，其实也是整个国公府将来的前途，如果新的国公……我是说老国公百年登仙境之后，新的国公能把辛家发扬广大声望更甚如今固然是好，万一新的国公……”，辛丑没有直接说下去，略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俗语说得好，富贵荣华三世而终”
辛丑这倒是说得实话，但是辛正相信，祖父、父亲必然早有打算，如今朝中权力倾轧，连皇家也是如此，当今皇上不论文治武功都不及高祖与先帝，如今包托自己家在内的四公府皆可以说是权臣，权臣必然弄权，祖父、父亲身在其中想必也是极其不易的。
辛正遍学诸子百家，自然于想法有些超越，受老庄影响也颇大，诸子洞的给他授业的师傅焦山农就是位道家大学，然而春秋堂的立世要义皆是先入世后出世，于入世时出世，但求守得心正，也是焦老教他大道。
辛丑见他面色有转，以为听进去了他的说的道理，其实他并在乎辛正有没有听进去，他在乎的是他自己说了，明日若辛成卓查起自己今日的行踪，还须这位小主人解释，自己一家人尚且在半圆客栈中，也许跟在黄国公手上要好些，但毕竟还是在别人手上，这位小公子似乎很得总掌柜重视，思来想去，才会贸然深夜前来。
“小主人，那小的告退了”，辛丑目的达到，但欲回去。
“丑叔，你先回吧，还有，以后叫我正儿就行”
“那不成体统了，小的就叫您正公子吧”，说罢便退下了，辛正便由得他去，外面还另有客人来访呢，以他的功力早察觉到了，既然来人不进来，那便是不好进来，所谓看破不说破。
辛正打开辛丑关上的房门，说了声“请进”
“公子早知道我来了”，“哦，对，公子出自晓朋庵，想必功力必然了得”
“李兄客气了，我这点年纪，学得又如此杂，在武艺上其实很是一般”，来人正是李百民，“小弟还是跟李兄赔个礼，关于今日之事”。
李百民赶忙扶住他，只受了半礼，“今日之事公子不用再提了，我身在半圆客栈岂有不知栈中规矩之理，总掌柜让你隐姓埋名那你肯定得隐姓埋名了”
辛正听他只提自己隐姓埋名，想必是他对自己诓他之事还是心有隔阂，其实李百民所言之事他大部分是知道的，而他仍然如此问其实也是有意的，也是春秋堂神策客所授的驭人之术，这一点隔阂存在大有必有，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吧。
“辛丑所言爵位承袭之事，李兄都听到了吧，敢闻高见”
李百民笑了笑，“辛丑所言皆是属实，贵府二夫人三夫人早已通过娘家在朝中通气，二爷和三爷也是争着走访各世家显贵，惟有令尊四爷不动声色”
“我父亲想必更希望权哥承袭吧”，辛周正是辛成璧之子，辛家的嫡长孙。
“令尊也许根本无心此事，令尊兄弟四人，公子纵兄弟七人，对于辛家而言，所谋肯定不止于此”，辛正听出他话中有话。
“李兄今日所言我大爷的身世可否当真”，辛正今日思来想去，如果辛成璧是章德太后亲生，那他与当今皇上则是同母兄弟，李百民久在京城探查机密之事，想必不会有错，然后辛成璧是否为祖父亲身，如果不是，那他难道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
“国公府大爷却是国公长子，至于其他，兄弟你也知道，半圆客栈的铁则：不饮无根水，不论无稽谈”
辛正微微一笑，所谓探查机密不可能没有推断，然后连对栈中兄弟都闭口不言，想必是与自己有大关联，否则总掌柜也不会令李百民不与自己详说，是啊，辛成璧是自己的伯父，作为辛府的一份子，怎么能说没有关联，好在可以证实的是自己的伯父确实是祖父亲身，如此，伯父与当今皇上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