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君意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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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饶命，老臣这里有证据证明我儿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廖蘅极其家奴陷害所致，臣有证据！“蒯正雄门外听得顺帝下旨要将蒯允希凌迟处死吓得连滚带爬的进了大殿，举着手中的密信高喊道。
顺帝皇上正值盛怒之下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其又有什么花样。
戚皇后更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对蒯正雄冷眼旁观，只恨自己昔日瞎了眼才会对这个老东西太过宽容大度，却酿了今日的苦果。
蒯正雄一番耍赖哭诉总算拦住要前去颁旨的太监，忙抽出袖中的书信高高举过头顶，“这是老臣自刑部大牢中碰巧遇到那女奴前去送信，事实证明廖氏父子确实有不臣之心，请皇上过目。”
顺帝皇上面上一丝犹豫瞬间闪过，又有廖都谋反的证据，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对廖家太过宽厚？
满腹狐疑的接过信笺，信封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廖”，顺帝打开时不经意的又扫了眼下面跪着的蒯正雄。
蒯正雄偷眼看向皇上的神色变化，只见其脸色越发阴沉，不等看完突而咆哮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狂徒朕如何能留他！”
戚皇后先还等着看蒯正雄有什么陷害廖家的阴险计谋，忽而见皇上龙颜大变也不由得吓得跟着跪了下来。
见皇上终于信了自己的计谋，蒯正雄忙趁势撇开自己的利害关系。
“老臣于江南治理水患之事确有多处饱受诟病，但是当时大局为重无法顾及太多，上自官员下至百姓不理解者众矣。廖蘅此番前去江南就是以此事作为因由煽风点火意欲谋逆，而作为其家奴的现任赤马探军副统领更是助纣为虐残杀赤马探军中的元人将士，并将此事嫁祸于犬子。”蒯正雄信口雌黄说的头头是道，边说边细心观察皇上神色变化心中越发得意。
顺帝皇上已是气的浑身发抖，良久才反问蒯正雄道，“秦王殿下这是承认江南一事中有贪墨枉法的罪责了？”
蒯正雄没想到皇上转而问起自己贪赃的事情，论理不应该是谋逆造反更为紧要吗？
“有没有贪污受贿，贪了多少银子还不快快说来？！”顺帝盛怒之下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
事到如今已是无法隐瞒，蒯正雄索性咬紧牙关一个头磕在地上认了罪名，“老臣有罪，所有贪来的银子明日起全数交出，不够的地方一定贱卖家产后再予以补上。”
“哼，你倒是难得老实一回，可无忧郡主的事情你们蒯家终究逃脱不了责任。既然蒯允堂已经死了，那就由蒯允希代为受过。”
蒯正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难道自己处心积虑倾家荡产还是救不了儿子吗？
“犬子因念及手足之情确实做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可是他自掌管赤马探军以来功绩有目共睹，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蒯正雄叩头苦求。
戚皇后冷眼旁观，蒯正雄这一番苦肉计竟是将自己与儿子身上的罪责摘了个八九不离十。贪赃枉法是不得已而为之，欺君罔上乃是念及手足之情，所有的罪责都是廖家蓄意陷害。如今皇上手中握着廖蘅谋反的证据，倘若真的被蒯正雄倒打一耙栽赃成功，那么无忧的仇岂不是再无法报了？
“皇上不能轻信一面之词，是非黑白还是要两方对峙才可，仅有物证没有人证就给廖太保戴了这么个大帽子，恐怕难以服众。”
蒯正雄早料到戚皇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忙叩头道，“老臣给皇后娘娘赔不是，大错铸成，待得此番事情平息必负荆请罪要杀要剐娘娘尽管朝老臣来。”
戚皇后鄙夷的一瞥，这伎俩用到自己身上未免也太把人看小了。自己十三岁进宫到如今做到皇后的位置，风雨飘摇二十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有见过经过，岂会被几句好话敷衍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自有皇上替郡主做主，至于是否牵连其他也自有大元的法规条例规定就不劳秦王殿下亲自认罪了，到时候自然有人找你去！”
一番话将蒯正雄的老脸狠狠踩到脚底下践踏蹂躏，其又羞又怒却不敢反驳一个字。
顺帝皇上沉吟半晌方缓缓道，“若是真如你所言廖蘅蓄意谋反，可江南诸郡至今安然无事，倒是蒯允希领了五百赤马探军到得江南后反倒惹出一系列的乱子，这又怎么说？”
“这这，这是因为赤马探军到得江南后，那些郡县畏惧之下才未敢轻举妄动。皇上是否可以想象正是为了铲除异己之力，廖蘅才授意那个女奴杀害赤马探军中的元人，并将此事嫁祸给我儿？”
顺帝沉默不语，心中暗暗琢磨若是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早就听说自那女奴担任赤马探军副统领后，军中的汉人便唯她命是从。
若廖蘅为了救他父亲真的有了反心，那么两人勾结在一处不得不防啊！
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奴而起，那么就留不得她。先斩了她，再来解决蒯廖两家的事情不迟。
“你说今日赤马探军副统领私闯刑部大牢，意图策反廖都可是真有此事？”顺帝转而问向蒯正雄，但是言语里明显避重就轻转移了重心。
蒯正雄心中一百个不乐意，硬着头皮回道，“她乃是廖家的女奴，为主子通风报信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主犯是廖太保与其子廖蘅，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尽快决断免得留有后患。”
顺帝皇上有些不快的瞪了眼蒯正雄，可优柔寡断的性子却使得他再踟躇了许久，一番斟酌蒯廖两家相持相争总好过一家独大。是以思来想去总拿不定主意哪一方对哪一方错，谁是真谁又是假。
可造反兹事体大，先除了那女奴，若是廖家真的有反意正好除了他的一只臂膀。
思虑完毕，顺帝便道，“既然女奴敢私闯刑部大牢目无法纪，朕决不能容她，来人啊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蒯正雄大失所望的看向皇上，自己费尽心机竟然只杀了个女奴，而廖蘅与廖都却安然无恙。
“皇上，我儿是被诬陷的，还望圣上饶他一命。”
“念他也是为了手足之情，就将他削官为民永不录用，交大宗正府服苦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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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皇上正值盛怒之下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其又有什么花样。
戚皇后更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对蒯正雄冷眼旁观，只恨自己昔日瞎了眼才会对这个老东西太过宽容大度，却酿了今日的苦果。
蒯正雄一番耍赖哭诉总算拦住要前去颁旨的太监，忙抽出袖中的书信高高举过头顶，“这是老臣自刑部大牢中碰巧遇到那女奴前去送信，事实证明廖氏父子确实有不臣之心，请皇上过目。”
顺帝皇上面上一丝犹豫瞬间闪过，又有廖都谋反的证据，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对廖家太过宽厚？
满腹狐疑的接过信笺，信封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廖”，顺帝打开时不经意的又扫了眼下面跪着的蒯正雄。
蒯正雄偷眼看向皇上的神色变化，只见其脸色越发阴沉，不等看完突而咆哮道，“如此大逆不道的狂徒朕如何能留他！”
戚皇后先还等着看蒯正雄有什么陷害廖家的阴险计谋，忽而见皇上龙颜大变也不由得吓得跟着跪了下来。
见皇上终于信了自己的计谋，蒯正雄忙趁势撇开自己的利害关系。
“老臣于江南治理水患之事确有多处饱受诟病，但是当时大局为重无法顾及太多，上自官员下至百姓不理解者众矣。廖蘅此番前去江南就是以此事作为因由煽风点火意欲谋逆，而作为其家奴的现任赤马探军副统领更是助纣为虐残杀赤马探军中的元人将士，并将此事嫁祸于犬子。”蒯正雄信口雌黄说的头头是道，边说边细心观察皇上神色变化心中越发得意。
顺帝皇上已是气的浑身发抖，良久才反问蒯正雄道，“秦王殿下这是承认江南一事中有贪墨枉法的罪责了？”
蒯正雄没想到皇上转而问起自己贪赃的事情，论理不应该是谋逆造反更为紧要吗？
“有没有贪污受贿，贪了多少银子还不快快说来？！”顺帝盛怒之下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
事到如今已是无法隐瞒，蒯正雄索性咬紧牙关一个头磕在地上认了罪名，“老臣有罪，所有贪来的银子明日起全数交出，不够的地方一定贱卖家产后再予以补上。”
“哼，你倒是难得老实一回，可无忧郡主的事情你们蒯家终究逃脱不了责任。既然蒯允堂已经死了，那就由蒯允希代为受过。”
蒯正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难道自己处心积虑倾家荡产还是救不了儿子吗？
“犬子因念及手足之情确实做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可是他自掌管赤马探军以来功绩有目共睹，还请皇上网开一面。”蒯正雄叩头苦求。
戚皇后冷眼旁观，蒯正雄这一番苦肉计竟是将自己与儿子身上的罪责摘了个八九不离十。贪赃枉法是不得已而为之，欺君罔上乃是念及手足之情，所有的罪责都是廖家蓄意陷害。如今皇上手中握着廖蘅谋反的证据，倘若真的被蒯正雄倒打一耙栽赃成功，那么无忧的仇岂不是再无法报了？
“皇上不能轻信一面之词，是非黑白还是要两方对峙才可，仅有物证没有人证就给廖太保戴了这么个大帽子，恐怕难以服众。”
蒯正雄早料到戚皇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忙叩头道，“老臣给皇后娘娘赔不是，大错铸成，待得此番事情平息必负荆请罪要杀要剐娘娘尽管朝老臣来。”
戚皇后鄙夷的一瞥，这伎俩用到自己身上未免也太把人看小了。自己十三岁进宫到如今做到皇后的位置，风雨飘摇二十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有见过经过，岂会被几句好话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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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皇上沉吟半晌方缓缓道，“若是真如你所言廖蘅蓄意谋反，可江南诸郡至今安然无事，倒是蒯允希领了五百赤马探军到得江南后反倒惹出一系列的乱子，这又怎么说？”
“这这，这是因为赤马探军到得江南后，那些郡县畏惧之下才未敢轻举妄动。皇上是否可以想象正是为了铲除异己之力，廖蘅才授意那个女奴杀害赤马探军中的元人，并将此事嫁祸给我儿？”
顺帝沉默不语，心中暗暗琢磨若是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早就听说自那女奴担任赤马探军副统领后，军中的汉人便唯她命是从。
若廖蘅为了救他父亲真的有了反心，那么两人勾结在一处不得不防啊！
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女奴而起，那么就留不得她。先斩了她，再来解决蒯廖两家的事情不迟。
“你说今日赤马探军副统领私闯刑部大牢，意图策反廖都可是真有此事？”顺帝转而问向蒯正雄，但是言语里明显避重就轻转移了重心。
蒯正雄心中一百个不乐意，硬着头皮回道，“她乃是廖家的女奴，为主子通风报信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主犯是廖太保与其子廖蘅，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尽快决断免得留有后患。”
顺帝皇上有些不快的瞪了眼蒯正雄，可优柔寡断的性子却使得他再踟躇了许久，一番斟酌蒯廖两家相持相争总好过一家独大。是以思来想去总拿不定主意哪一方对哪一方错，谁是真谁又是假。
可造反兹事体大，先除了那女奴，若是廖家真的有反意正好除了他的一只臂膀。
思虑完毕，顺帝便道，“既然女奴敢私闯刑部大牢目无法纪，朕决不能容她，来人啊传朕旨意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蒯正雄大失所望的看向皇上，自己费尽心机竟然只杀了个女奴，而廖蘅与廖都却安然无恙。
“皇上，我儿是被诬陷的，还望圣上饶他一命。”
“念他也是为了手足之情，就将他削官为民永不录用，交大宗正府服苦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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