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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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都市的一大好处就是网络便利。现在几乎什么事情都能摆到网上这个平台来进行, 就连古董鉴定也是。
言萧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找出账号登陆了以前常逛的鉴宝论坛。
有些网友晒收藏的照片时也会求高人鉴定什么的，她以前没这个闲心，现在时间多的是, 就在那些求鉴定的照片下面做点简单的点评。
没想到反响居然不错，甚至还有好几个网友私信她说如果不是她的点评就被骗了。
其实照片根本不能看多细致，不过也足够帮到毫无收藏知识的门外汉了。她就干脆注册了个新账号, 挂在论坛离摆摊一样给大家做点评。
反正网上没人知道她是谁, 她用这种方式照样能跟那群国宝帮作对, 想想就很爽。更重要的是现在她有事情做了, 不会再被空虚无聊包围，也不至于老是想起别的。
老刘那个猫奴倒是以为她还闲着，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来叫她去吃饭，言萧打算过段时间再去, 免得再遇到孙瑞, 全给推了。
结果在家就只能吃外卖, 吃了两顿又觉得难吃。今天终于受不了, 兴致冲冲地出门买了食材准备回来自己做, 然而现在站在厨房里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她忽然想起关跃，想起他在考古队里那个简陋的厨房里淡定地拿出食材做饭的背影, 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这么难。
“妈的。”她把刀戳在砧板上, 扶着流理台郁闷，没事想起他干什么？
门铃忽然一阵响，她走出厨房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她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她以前在华岩古董行里的助手小周，还是穿着白衬衫黑西装那样的职业装，平淡的五官上面堆着热情的笑。
“言总。”
嚯，他不叫这一声言萧都差点忘了自己在离开前已经快成华岩的股东之一了，的确担得起这一声称谓，只是现在听起来就未免有点讽刺了。
“有事？”她倚着门看着他。
“来看看您。”小周亮了亮手里提着的礼品。
言萧还记得他当初发短信让她别再出现在华岩的事呢，现在居然会来看她，真是稀奇。她倒是有心看看他到底来这儿干什么，侧过身让他进门。
半开放的厨房一进门就能看见，小周可能是看到了她的“杰作”，笑着放下礼品：“言总还没吃饭吗？出去吃吧，我请您。”
言萧觉得他热情地不正常，抬了一下手：“不用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小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搓了搓手：“言总，您这段时间不在上海吧？”
言萧倒了杯水放到他跟前，心里一阵古怪。小周应该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鉴宝论坛那个账号好久没人登陆了，前两天我看到有上线记录，就猜想您应该是这段时间不在。”
“嗯。”这样她就明白了，之前的账号的确是在华岩公用的，还好她现在帮人家点评藏品的账号是新注册的。
小周转着头欣赏了一下她的家，夸奖了几句，一番客套话之后，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她离开期间的行程上：“我听别人说您不在上海的这段时间去了陕西，还加入了个考古队？”
言萧脱口就问：“谁说的？”
“您常去的那家茶餐厅的刘老板说的。”
老刘什么时候嘴巴变大了。她心里腹诽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叠起双腿：“是有这么回事。”
“怎么样，队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发生吗？”
言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考古队的事，这好像不是他该关心的范畴吧？她斟酌着敷衍了句：“马马虎虎吧，我也没做什么工作，有个老教授带队，我就是个充人数的。”
“那您就这么走了，那个队里现在还有多少人啊？他们还在发掘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一个做古董的，你觉得人家会多信任我，什么都跟我说吗？”言萧脸上笑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说的也是啊，我就是没想到言总会去考古，忍不住多问了几嘴，您别介意。”小周笑着喝了口水，看看手表，站了起来：“还得回去上班，就不多聊了。”
言萧坐着没动，注视着他往门口走，忽然叫了他一声。
小周站定看过来，她笑着问了句：“你听说过陷地之城吗？”
“什么城？”
小周满脸疑问，一副没反应过来的神情，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言萧觉得他应该是真的没听说过。
“没什么。”她站起来送他：“今天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吧？”
“东家让我来的，他说几个股东都很关心言总的现状，让我来看看您。”小周走到门口停下来，冲她叹了口气：“言总，您别怪东家，怎么说呢，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毕竟股东们说了算，您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言萧懒得跟他多说，只是笑着直接打开了门，她心里充满了嘲讽，所以料想自己脸上的笑一定也是满含嘲弄的。
小周在她的视线里讪笑了一下，出门走了。
言萧合上门，想了一下刚才他说的话，总觉得那是一种试探，试探的还是考古队里的情况。
要说现在最想知道考古队情形的人，想来想去也就是那条大鱼了吧。
虽然是华岩的东家让小周来的，但言萧不相信东家是大鱼，那个胆小如鼠的商人，要是有这个胆子，当初也不至于不敢保她了。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条大鱼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华岩了。言萧心烦地在客厅里走了两圈，一想到这条大鱼还在好端端地游着就烦闷。
手机忽然响了，她没注意看是谁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吴爽的声音：“言姐，中午好啊。”
言萧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愣了一下，走去窗边把窗帘拉到底，炫目的阳光照了进来，正当是中午的大好光景。
“嗯，好。”
“吃饭了吗言姐？我们今天中午吃烧烤呢，哈哈。”吴爽说完这句似乎是把手机推远了：“来，老裴同志，跟你师妹打声招呼。”
裴明生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响起：“多保重言萧，注意吃饭，生活开心。”
虽然说的话没什么营养，但好歹语气里没有尴尬。言萧应了一声，回头看看厨房，心想他们吃的倒是不错，她连饭都没得吃，这群人是不是故意挑在她走了才聚餐的。
电话里忽又传出吴爽的笑声：“来来关队，跟言姐说两句。”
言萧的注意力一下全都集中到了听筒里，四周像是陡然安静了下来，她听到了旷野里吹过的风，一阵一阵，伴随着滋滋的烧烤声，清晰地像是刮过了她的耳朵，仿佛已经身临其境，那个沉默的身影就在她面前。
但是没有听到半个字，他什么都没说。
“哎算了，浪费我话费。”吴爽抱怨一句，似乎是走远了，她的声音清楚了，却又压得很低：“言姐，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们就要行动了。”
言萧的思绪慢慢收了回来，笑了一声：“难怪会聚餐。”
“对呀，搞不好是最后一顿呢，当然要吃好的。”吴爽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言萧却皱了眉，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听起来总觉得很不吉利。
“好啦不胡说了，”吴爽收了笑：“我听李队长说了你的事，言姐放心，这次我们一定抓到那条大鱼，为你报仇雪恨！”
原来她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罢了，她连考古队都不想待，又何必特地通知她，反而像是有了多重的情谊。
吴爽没别的话了，说了句“再见”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言萧拿下手机，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想起关跃送她走时在车上打的那个电话，不知道这场围捕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不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这种时候他居然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她忽然有点气恼，看来他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半个字都不想跟她多说。她自己倒还挺在意的，甚至刚才还担心起他们的安全来了，真是不幸，那个他们里面也包含了他。
她拿了茶几上的烟盒抽出支烟，刚点燃送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最近是不是抽烟太多了？开始不过是为了排遣心烦和失意，到后来又添了那个男人的挫折，心烦意燥的次数越来越多，抽的烟也越来越多。她现在几乎一拿起烟就想到他的脸，想起他沉默着抽烟的姿态，看着她的眼神。
从没对什么东西上过瘾，就算是一支小小的烟也不行，有些原则一旦开了口就很容易被一寸寸地蚕食。现在是烟，以后很有可能就是男人。
她咬了咬唇，把手里的烟摁在窗台槽口里狠狠捻灭，扔进垃圾桶，然后把整包烟连同打火机都扔了进去。
她决定把烟戒了，这样更容易甩开有关那个男人的记忆。
他的人跟他的队都跟她没关系了，顶多是因为那条大鱼才有点牵扯而已，她没必要再想。
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整整一个下午她真的没再碰过一次烟，第二天也是。
因为小周的事她好几天都没再登陆那个鉴宝论坛，闲着无聊就去公寓楼下走两圈，嘴里难受就嚼两颗口香糖，以前的生活似乎又回来了。
等到再次登陆上鉴宝论坛的时候，偶然看到了几张用户发的自拍照，居然有她觉得好看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又燃起追逐猎物的兴趣了。
晚上十一点，夜上海正当妖娆的时刻，她洗了个澡，找了件吊带裙穿上，细细化好了妆，打算出去转转。
城市里的燥热在这个时间缓和了，窗口外霓虹闪烁，电梯间里灯光明亮。言萧踩着细高跟走过去按了电梯，忽然发现手机没带，只好又返回去拿。
刚开门就听到电话铃声在疯狂地嘶吼，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石中舟打来的，顿时有点不太想接。
已经好几天没想起他们这拨人了，偏偏又来通电话。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等着他放弃，琢磨着待会儿要不就把队里所有人的号码都给拉黑算了。
没一会儿，铃声终于断了。她拿起手机塞在包里往门口走，才走几步居然又响了，掏出来一看，还是石中舟。
看起来不接是不会罢休了。言萧嘴里忍不住“啧”了一声，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喂？”
“喂？言姐！”石中舟的声音很急，哼哧地喘着气：“我们抓到那条大鱼了！”
言萧怔住，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成功了，随之心里就涌出了万分惊喜：“真的？”
“真的！吴爽说过这个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你，所以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里很吵，很多人在说话，凌乱的脚步声，遥远的警笛声，隐约间好像还有人在哭。
石中舟忽然吼了一句：“你别哭了行不行？人还没死呢！”
王传学呜咽的声音传了过来：“可那是枪伤啊！”
言萧愣愣地站着，听到石中舟说：“我先挂了言姐，还要赶去医院。”
“等等，”言萧叫住他：“有人受伤了？”
“对。”
言萧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嘴先一步动了：“谁？”
“吴爽。”石中舟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先挂了，你别担心。”
言萧的手垂下去，心里像是有块悬着的地方被慢慢地放平了。
应该是觉得他送自己避开了危险，多少有点感激所以才生出了担心，对，是这样没错。
理由找好了，她却还是没法宽心，甩手就把手机砸到了地板上。
妈的疯了吗？他的命是命，吴爽的就不是吗？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关队到底算是出场了吗？
关跃：我存在~你深深的脑海里~
言萧：滚犊子！
吴爽：还是我对你最好啊言姐！
心疼吴爽一秒钟，真爱啊~话说为毛我看到评论里还有人站老刘和孙瑞的cp啊，老刘的cp明明是猫啊！←_←
ps：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今天先不复制名单了，怕被你们吐槽我骗篇幅，哼！这章还是随机送红包，一如既往的爱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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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队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发生吗？”
言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考古队的事，这好像不是他该关心的范畴吧？她斟酌着敷衍了句：“马马虎虎吧，我也没做什么工作，有个老教授带队，我就是个充人数的。”
“那您就这么走了，那个队里现在还有多少人啊？他们还在发掘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一个做古董的，你觉得人家会多信任我，什么都跟我说吗？”言萧脸上笑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说的也是啊，我就是没想到言总会去考古，忍不住多问了几嘴，您别介意。”小周笑着喝了口水，看看手表，站了起来：“还得回去上班，就不多聊了。”
言萧坐着没动，注视着他往门口走，忽然叫了他一声。
小周站定看过来，她笑着问了句：“你听说过陷地之城吗？”
“什么城？”
小周满脸疑问，一副没反应过来的神情，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言萧觉得他应该是真的没听说过。
“没什么。”她站起来送他：“今天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吧？”
“东家让我来的，他说几个股东都很关心言总的现状，让我来看看您。”小周走到门口停下来，冲她叹了口气：“言总，您别怪东家，怎么说呢，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毕竟股东们说了算，您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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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在她的视线里讪笑了一下，出门走了。
言萧合上门，想了一下刚才他说的话，总觉得那是一种试探，试探的还是考古队里的情况。
要说现在最想知道考古队情形的人，想来想去也就是那条大鱼了吧。
虽然是华岩的东家让小周来的，但言萧不相信东家是大鱼，那个胆小如鼠的商人，要是有这个胆子，当初也不至于不敢保她了。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条大鱼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华岩了。言萧心烦地在客厅里走了两圈，一想到这条大鱼还在好端端地游着就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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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没想到她会打电话来，愣了一下，走去窗边把窗帘拉到底，炫目的阳光照了进来，正当是中午的大好光景。
“嗯，好。”
“吃饭了吗言姐？我们今天中午吃烧烤呢，哈哈。”吴爽说完这句似乎是把手机推远了：“来，老裴同志，跟你师妹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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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的思绪慢慢收了回来，笑了一声：“难怪会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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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却皱了眉，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听起来总觉得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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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铃声终于断了。她拿起手机塞在包里往门口走，才走几步居然又响了，掏出来一看，还是石中舟。
看起来不接是不会罢休了。言萧嘴里忍不住“啧”了一声，到底还是接了起来：“喂？”
“喂？言姐！”石中舟的声音很急，哼哧地喘着气：“我们抓到那条大鱼了！”
言萧怔住，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成功了，随之心里就涌出了万分惊喜：“真的？”
“真的！吴爽说过这个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你，所以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里很吵，很多人在说话，凌乱的脚步声，遥远的警笛声，隐约间好像还有人在哭。
石中舟忽然吼了一句：“你别哭了行不行？人还没死呢！”
王传学呜咽的声音传了过来：“可那是枪伤啊！”
言萧愣愣地站着，听到石中舟说：“我先挂了言姐，还要赶去医院。”
“等等，”言萧叫住他：“有人受伤了？”
“对。”
言萧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嘴先一步动了：“谁？”
“吴爽。”石中舟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先挂了，你别担心。”
言萧的手垂下去，心里像是有块悬着的地方被慢慢地放平了。
应该是觉得他送自己避开了危险，多少有点感激所以才生出了担心，对，是这样没错。
理由找好了，她却还是没法宽心，甩手就把手机砸到了地板上。
妈的疯了吗？他的命是命，吴爽的就不是吗？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关队到底算是出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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