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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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ǎo jiě！xiǎo jiě不好了，圣旨来了！”柳鸢的贴身婢女小翠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是指明给您的，您快去接旨吧。”
“是什么事情？”柳鸢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大好。
“不知道，但是老爷神色很凝重，说恐怕事情有变。”
“怎么会……”柳鸢神色有些凝重，但是对她来说，只要可以把阿念救出来，就别无所求了。
“那我先去接旨，舒……公子你……”
“没关系，你去吧。”
“好。”
也不知道那满脑子除了酒色就没有别的东西的皇帝究竟下了什么样的旨意，不过从府中人如临大敌的神色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旨意。
“柳大人，柳xiǎo jiě，还不快接旨？”公公举着圣旨，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柳尚书。
“臣……臣……”
“臣女接旨，谢恩。”柳鸢十分淡然地接下了圣旨。
“那杂家就先告辞了，杂家在这儿，就先恭喜柳xiǎo jiě了。”那个公公笑眯眯的接过柳鸢递给他的金子，顿时感觉这个柳xiǎo jiě能成大器，在这种时候都可以宠辱不惊，实在是难得。
“鸢儿……为父，对不起你啊！”柳尚书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老泪纵横。
“不是父亲的错，是女儿连累了家人。”柳鸢知道这次自己的举动给家中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们如今的圣上不是明君，是昏君，这样拂了他的脸，伤了他最疼爱的儿子，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好下场？
如今的旨意来了，皇帝说自己择的夫婿年纪太小，未免自己守着活寡，再加上九皇子的求情，这个婚约作废，她被特许成为九皇子的侍妾。
堂堂一品大员三代功臣家中嫡长女居然被许为的侍妾，以柳鸢的身份成为正妃都是绰绰有余的，可见这个皇帝实在是不中用了。
成为侍妾，柳鸢注定要被整个京城人嘲笑，而且进了九皇子府以九皇子记仇的个性来说，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去，或许他现在就正在想着如何折磨自己呢。
“他们……欺人太甚！”柳尚书感觉自己的左胸口一阵阵的绞痛，竟是被气得差点犯了旧疾。
“父亲！父亲莫要生气，这都是女儿的命罢了。”柳鸢将自己的父亲扶到了椅子上。
“鸢儿，为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九皇子残暴不仁，家中侍妾婢女已不知虐待而死了多少，其中也不乏官员家的女儿，为父若是将你送进这狼窟，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柳尚书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妻子，顿时潸然泪下。
“你说为父做这个官，侍奉这个皇帝有什么意义？”柳尚书一时气得口不择言。
“父亲慎言，当心隔墙有耳！”柳鸢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唉！”柳尚书无奈的叹息摇头。
“既然柳尚书也认为自己所跟非明君，那为何不另择一明主呢？鸟禽尚且知道择良木而息，何况是人呢？柳尚书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安静的厅堂内，突然一道童稚的声音传来。
“舒……小公子！”柳尚书惊愕的看见舒予从门口走了进来。
“放心，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舒予走到柳尚书的身前站定。“如何，是否要考虑考虑我的话？”
“是啊，禽择良木而息之，可是我又去哪找那良木呢？”
“现在依照天下的形势来看，柳尚书无非是这几个选择，一个是当今中原丞相，另外就是中原之外的克洛可汗，蒙达可汗，阿尔漠可汗和泊勒可汗，此五方势力分庭抗衡，毫不相让，谁都有可能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如果是我，其实我更愿意选择辅佐丞相，毕竟他是中原之人，可是丞相这个人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先不说他没有成功，就算是他成功了，我若是到他的手下，狡兔死走狗烹，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柳尚书叹息。
“另外四方草原势力，毕竟是外族，我也不确定若是我反了，以后是否能有一个好下场？”
柳尚书成年身居高位，所做所看所想都比常人多得多，他所考虑的东西也并不无道理。今日他投靠了他主，日后不会被新主怀疑自己的墙头草吗？
如今他现在的形势是前有狼后有虎，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如今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老夫绝对不会让鸢儿进九皇子府的！”柳尚书双拳紧握，仿佛下定决心似得对舒予说：“舒小公子，当日我就看你小小年纪但是气度不凡，今日这一番话更是让老夫肯定你肯定非常人，将鸢儿托付给你，老夫也就放心了。”
舒予：？？？
柳尚书语重心长的道：“鸢儿虽然比你大了九岁，但是也是一个会照顾人的，日后她是你媳妇儿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等老夫想办法将你们二人送出京城，嗯……去江南，对，老夫将你们二人送到江南，那里有老夫的一个门生。”柳尚书焦虑的筹划着。
舒予这下子听明白了，原来柳尚书至今还没有放弃招她为婿的荒谬想法。
“父亲！”柳鸢气恼的跺脚。
“女儿啊，不必如此害羞嘛，反正终有这么一天，只可惜为父怕是看不到了……”柳尚书绝望的叹息一声。
“柳尚书也不必如此行事，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柳尚书问。
“今日，克洛部落的使者队伍已经抵达京城，队伍里包括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而且都是可顿嫡出，柳尚书为何不乘此机会，为自己和千金谋划一条出路？”
这是暗示自己向那位王子投诚？柳尚书神情严肃起来，他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那即使老夫去向那位王子投诚，他又会相信老夫吗？”
“不必向那位王子投诚。”舒予摇摇头。
“为何？”柳尚书不解。
“若是我，我会选择克洛族的那位公主，而不是选择王子。”舒予接着道：“而且跟着那位公主的好处远远超过那位王子，若是柳尚书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两位牵线。”
“这……”柳尚书有些犹豫，他看着舒予虽然稚嫩却稳重自信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让老夫在想一下……”
“柳尚书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还在守着那可笑的愚忠？你不想想，在你之前有多少忠臣良将，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是悲哀的死在誓死效忠的君王手里！柳尚书，那么多前车之鉴还不够为你敲响警钟吗？还是你希望帝王看在你家三代功臣的面子上给予你优待？”
柳尚书沉默了……
“柳尚书不防想一想自高祖起就用无数战士鲜血与生命护卫着蜀国的天狼军，他们又是什么下场！”
舒予这一道童稚的厉喝让柳尚书浑身一颤，是啊，天狼军最后都是那般下场，何况是自己？
“老夫……”
“予儿！”柳尚书话音未落，乞颜卓雅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你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啦？害得我好找！”
舒予苦心为柳尚书营造出的困兽之境就这样被乞颜卓雅打破，所以她脸色很不好看，那个傻子！
“这位小公子……”
“这位就是克洛族的五公主，乞颜卓雅殿下。”舒予退到了乞颜卓雅身后半步。
“原来是克洛的公主殿下，老夫实在是失礼了。”柳尚书连连告罪。
“没关系，没关系，按你们中原人所说，不知者无罪嘛！”
“阿雅，过来。”舒予拉着乞颜卓雅袖子将她拽到了一边，踮起脚尖低声在她耳边悄悄说着。
“哦！”乞颜卓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你的情况我清楚了，如果你投诚于我克洛族，我以克洛族王女的身份保证你将受到我族最大的优待，并赐予你与我族荣辱与共的权利。”与舒予的威逼利诱步步紧逼不同的是，乞颜卓雅拿出了她最诚挚的话语，以最直接的方式击破了柳尚书对中原皇帝仅剩的那一丝丝的忠义。
对他们这些臣子，有什么比君王对他们说荣辱与共更让他们动容？
“臣，愿为公主殿下效忠，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柳尚书当机立断宣誓效忠，“老臣只有一愿，望公主殿下，救一救我这可怜的女儿。”
“咔……”突然屋顶上传来一声脆响。
“什么人？”舒予和乞颜卓雅同时一声厉喝，抽出自己随身的wǔ qì直接扔了上去。
“啊！”两把锋利的绝世利器穿透了屋顶的房瓦，以及那个暗中tōu kuī之人的身体。
“碰！”瞬间绝了气息的黑衣人从房顶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他是谁的人？”乞颜卓雅蹲在那具尸体旁，上下搜索着那个黑衣人身上可能有的代表他身份的标识。
“这是……太子的人。”柳尚书看到那黑衣人袖口的刺绣，脸色难看。
“柳尚书看来真的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呢，那么多人都在私下tōu kuī着柳尚书你的一举一动。”乞颜卓雅打趣道。
“唉……”柳尚书无奈摇头，他是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掌管国家国库，也是难得的没有站队的大臣，也无怪那么多人盯着自己。
“老夫三代对蜀国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却……”柳尚书刚刚说出口的话却因为突然看到了某样东西，而惊愕的噎在了嘴里。
“这……这不是舒将军的青渊剑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把宝剑，不应该随着舒将军一起长眠在长原雪山了吗？
柳尚书分外吃惊加激动的跑向了那个人的尸体旁，拔出了尸体上的宝剑，仔细观摩。
“没错的，老夫没有看错，就是青渊剑！”
“是……是你！”柳尚书激动地看向刚刚掷出青渊剑的舒予，“你与舒将军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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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老爷神色很凝重，说恐怕事情有变。”
“怎么会……”柳鸢神色有些凝重，但是对她来说，只要可以把阿念救出来，就别无所求了。
“那我先去接旨，舒……公子你……”
“没关系，你去吧。”
“好。”
也不知道那满脑子除了酒色就没有别的东西的皇帝究竟下了什么样的旨意，不过从府中人如临大敌的神色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旨意。
“柳大人，柳xiǎo jiě，还不快接旨？”公公举着圣旨，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柳尚书。
“臣……臣……”
“臣女接旨，谢恩。”柳鸢十分淡然地接下了圣旨。
“那杂家就先告辞了，杂家在这儿，就先恭喜柳xiǎo jiě了。”那个公公笑眯眯的接过柳鸢递给他的金子，顿时感觉这个柳xiǎo jiě能成大器，在这种时候都可以宠辱不惊，实在是难得。
“鸢儿……为父，对不起你啊！”柳尚书对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老泪纵横。
“不是父亲的错，是女儿连累了家人。”柳鸢知道这次自己的举动给家中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们如今的圣上不是明君，是昏君，这样拂了他的脸，伤了他最疼爱的儿子，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好下场？
如今的旨意来了，皇帝说自己择的夫婿年纪太小，未免自己守着活寡，再加上九皇子的求情，这个婚约作废，她被特许成为九皇子的侍妾。
堂堂一品大员三代功臣家中嫡长女居然被许为的侍妾，以柳鸢的身份成为正妃都是绰绰有余的，可见这个皇帝实在是不中用了。
成为侍妾，柳鸢注定要被整个京城人嘲笑，而且进了九皇子府以九皇子记仇的个性来说，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去，或许他现在就正在想着如何折磨自己呢。
“他们……欺人太甚！”柳尚书感觉自己的左胸口一阵阵的绞痛，竟是被气得差点犯了旧疾。
“父亲！父亲莫要生气，这都是女儿的命罢了。”柳鸢将自己的父亲扶到了椅子上。
“鸢儿，为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啊！九皇子残暴不仁，家中侍妾婢女已不知虐待而死了多少，其中也不乏官员家的女儿，为父若是将你送进这狼窟，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柳尚书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妻子，顿时潸然泪下。
“你说为父做这个官，侍奉这个皇帝有什么意义？”柳尚书一时气得口不择言。
“父亲慎言，当心隔墙有耳！”柳鸢紧张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唉！”柳尚书无奈的叹息摇头。
“既然柳尚书也认为自己所跟非明君，那为何不另择一明主呢？鸟禽尚且知道择良木而息，何况是人呢？柳尚书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安静的厅堂内，突然一道童稚的声音传来。
“舒……小公子！”柳尚书惊愕的看见舒予从门口走了进来。
“放心，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舒予走到柳尚书的身前站定。“如何，是否要考虑考虑我的话？”
“是啊，禽择良木而息之，可是我又去哪找那良木呢？”
“现在依照天下的形势来看，柳尚书无非是这几个选择，一个是当今中原丞相，另外就是中原之外的克洛可汗，蒙达可汗，阿尔漠可汗和泊勒可汗，此五方势力分庭抗衡，毫不相让，谁都有可能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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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老夫绝对不会让鸢儿进九皇子府的！”柳尚书双拳紧握，仿佛下定决心似得对舒予说：“舒小公子，当日我就看你小小年纪但是气度不凡，今日这一番话更是让老夫肯定你肯定非常人，将鸢儿托付给你，老夫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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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书语重心长的道：“鸢儿虽然比你大了九岁，但是也是一个会照顾人的，日后她是你媳妇儿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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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不必如此害羞嘛，反正终有这么一天，只可惜为父怕是看不到了……”柳尚书绝望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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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向那位王子投诚。”舒予摇摇头。
“为何？”柳尚书不解。
“若是我，我会选择克洛族的那位公主，而不是选择王子。”舒予接着道：“而且跟着那位公主的好处远远超过那位王子，若是柳尚书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两位牵线。”
“这……”柳尚书有些犹豫，他看着舒予虽然稚嫩却稳重自信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让老夫在想一下……”
“柳尚书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还在守着那可笑的愚忠？你不想想，在你之前有多少忠臣良将，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而是悲哀的死在誓死效忠的君王手里！柳尚书，那么多前车之鉴还不够为你敲响警钟吗？还是你希望帝王看在你家三代功臣的面子上给予你优待？”
柳尚书沉默了……
“柳尚书不防想一想自高祖起就用无数战士鲜血与生命护卫着蜀国的天狼军，他们又是什么下场！”
舒予这一道童稚的厉喝让柳尚书浑身一颤，是啊，天狼军最后都是那般下场，何况是自己？
“老夫……”
“予儿！”柳尚书话音未落，乞颜卓雅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你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啦？害得我好找！”
舒予苦心为柳尚书营造出的困兽之境就这样被乞颜卓雅打破，所以她脸色很不好看，那个傻子！
“这位小公子……”
“这位就是克洛族的五公主，乞颜卓雅殿下。”舒予退到了乞颜卓雅身后半步。
“原来是克洛的公主殿下，老夫实在是失礼了。”柳尚书连连告罪。
“没关系，没关系，按你们中原人所说，不知者无罪嘛！”
“阿雅，过来。”舒予拉着乞颜卓雅袖子将她拽到了一边，踮起脚尖低声在她耳边悄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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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这些臣子，有什么比君王对他们说荣辱与共更让他们动容？
“臣，愿为公主殿下效忠，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柳尚书当机立断宣誓效忠，“老臣只有一愿，望公主殿下，救一救我这可怜的女儿。”
“咔……”突然屋顶上传来一声脆响。
“什么人？”舒予和乞颜卓雅同时一声厉喝，抽出自己随身的wǔ qì直接扔了上去。
“啊！”两把锋利的绝世利器穿透了屋顶的房瓦，以及那个暗中tōu kuī之人的身体。
“碰！”瞬间绝了气息的黑衣人从房顶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他是谁的人？”乞颜卓雅蹲在那具尸体旁，上下搜索着那个黑衣人身上可能有的代表他身份的标识。
“这是……太子的人。”柳尚书看到那黑衣人袖口的刺绣，脸色难看。
“柳尚书看来真的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呢，那么多人都在私下tōu kuī着柳尚书你的一举一动。”乞颜卓雅打趣道。
“唉……”柳尚书无奈摇头，他是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掌管国家国库，也是难得的没有站队的大臣，也无怪那么多人盯着自己。
“老夫三代对蜀国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却……”柳尚书刚刚说出口的话却因为突然看到了某样东西，而惊愕的噎在了嘴里。
“这……这不是舒将军的青渊剑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把宝剑，不应该随着舒将军一起长眠在长原雪山了吗？
柳尚书分外吃惊加激动的跑向了那个人的尸体旁，拔出了尸体上的宝剑，仔细观摩。
“没错的，老夫没有看错，就是青渊剑！”
“是……是你！”柳尚书激动地看向刚刚掷出青渊剑的舒予，“你与舒将军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