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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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吧, 这件事不允许有异议。”
韩云进这句话仿佛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在令姜头上, 将她锤得晕头转向。
她委屈，十分委屈，万分委屈。
可是，男人语气不容置喙，狠心话撂下之后还立刻走了。令姜有一万句要解释的话，却都只能憋在心中。
她为了不影响队友的状态, 好不容易才忍住那要命的疼痛, 怎么就成了不负责任？她拼了命的帮助队友取得比赛胜利，怎么就成了不利于团队？
令姜委屈巴巴的坐下，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难过，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她最后若没能留下来, 那么昨天的牺牲不就成为真正的笑话了么，她的拼命不就都没意义了吗。
听昨晚韩云进的语气, 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百分百留下，他在担忧以后比赛的事呢！
想到昨晚，令姜忽的想到那窘迫要命的一幕, 猛然抬头盯着对面的肖天逸。
她抬腿在桌下踢了男生一下, 问：“是你？”
对上少女质疑的双眸, 肖天逸微怔, 旋即摇头, 斩钉截铁地否定：“绝对, 不是！”
“怎么了，令姜，”甚野见状来到她身边，“你怀疑是肖天逸做了什么手脚？”
说罢，他还面色不善地看了眼肖天逸。
半个教室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令姜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大概是个误会，你们继续训练吧……珍惜时光，我也看看复盘shì pín，别一会被突击检查扣分了……”
她并不想在这么多rén miàn前聊肖天逸，自从昨晚被他看破身份，令姜就极其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最终考核没下来，她的话很管用，大家训练的干劲还是很足。
毕竟令姜不能直接留下，这就意味着别的人又多了个机会，万一他们能取代令姜留下来呢？
“不要担心，你一定会留下来的。”沉默最久的江眠开口了，“最近你都不要用左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帮忙。”
“嗯。”令姜只当他是出于友谊安慰，心事重重的她很敷衍的点了下头。
没想到，江眠却说：“我是说真的，周令姜，我们g组是一个整体，如果你不能留下来，那我也回去念书。”
令姜下意识又点了下头，须臾，她回味过来，猛地侧头。
她惊恐的看着江眠，“你说什么？？？”
江眠又重复一遍，“我说你走了，我也离开。”
令姜瞪大眼睛，“你可别！江眠同学，虽然我很感动，但你千万别和云神说这样的话，不然我俩都完犊子。相信我，没有谁喜欢被威胁，这个世界永远是天才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少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沉默半晌，轻声道：“那怎么办，你走了我们g组就不完整了……”
令姜觉得他简直太可爱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这么丧气嘛，哥哥我好歹是冠军组的人，五杀拯救世界有没有，留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小组组长李端也道：“其实不用担心，青训营每年都会招新，周令姜就算被淘汰了，想打职业的话明年也还是有机会的……”
“嗯。”令姜听着队友们的安慰，心中又是开心又是酸涩。
这些臭男生可能不知道，正是这一句句安慰的话，才会让她更加想留下来啊。
机会的确年年都都有，可他们这样的队友却不一定年年有。
渐渐地，训练室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悦耳动听的鼠标键盘声。
令姜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无能为力，除了暗暗叹气，也只能祈祷管理层对她的综合表现还算满意。
*
当晚，青训营的所有工作人员加上三十五名青训生，全部前往火锅店聚餐。
令姜虽然带着伤，但想着明天过后大家可能就此生不复相见，便还是一起来了。
这是一家私人火锅店，内里装修精致，每桌能坐下10个人，刚好两个小组。
阴差阳错的，往常势如水火的f组和g组坐在了同一桌，令姜的正对面就是肖天逸。
肖天逸的眼神落在令姜身上，她莫名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就感觉对方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奇怪，她宁可他用往常那不屑的目光看自己。
但这个充满尴尬的对视只是开始，很快，不仅仅是她，整张桌子的人都用复杂的目光看向肖天逸。
起初是fú wù员过来点菜，肖天逸在刚好坐在外侧，二话不说就将起身将菜单递到令姜面前。
他镇定地道：“周令姜，你们组先点吧。”
一桌子九双眼睛，都直愣愣盯了他一瞬，猜测着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却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敌对的迹象。
又过了会，fú wù员把鸳鸯锅端过来了，肖天逸第一个起身道：“姐姐，麻烦把清汤对着里面，我队友受伤了不能吃辣。”
fú wù员xiǎo jiě姐笑眯眯地夸他体贴。
而其余人则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大家都心想：真是神特么的队友！
他肖天逸什么时候和死对头周令姜成队友了？？？
面对g组四个队友八卦的眼神，令姜表示也很无奈，甚至直白的质问：“肖天逸，你到底想干嘛，别钝刀子磨人一次性挑明成吗？”
……
肖天逸无辜的道：“我不想干嘛，你确实受伤了啊，还是我打的……我让fú wù员照顾你一下没问题吧？”
全体噤声，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接着，又见肖天逸“贴心”的不断往清汤下菜，不管荤素都恨不得全倒进清汤里面，顷刻之间原本白滚滚的汤就浮起团团红油花。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令姜忍无可忍，将筷子一撂说：“我去厕所！”
再一会，肖天逸的shǒu jī滴滴答答响起，他捂着屏幕讪笑一声，神神秘秘出去接diàn huà了。
剩下的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试图分析出这两人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喂，周令姜，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忙？”肖天逸边说边握着diàn huà往卫生间走去。
听见男生小心翼翼又略有些尴尬的声音，令姜直接炸了，几步上前将他拉到角落。
嘭地一下，她单手将肖天逸按到墙上，旋即暴跳如雷地道：“肖天逸你大爷的，你特么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女孩的手肘抵在他脖颈下，脸上的表情凶狠，看起来很生气。
可是，肖天逸现在却怎么都无法讨厌起她那张脸，他慌忙解释：“当然没有，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有诚意的道歉。”
令姜：“exo me？有你这么道歉的吗？就算你抓到我把柄，也不带这么整我的吧？肖天逸，我告诉你，如果你把那事散播出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想不到令他反常的第二个理由，所以干脆把人叫出来面对面刚了。
谁知，肖天逸根本不反抗，任由她按着，任由她大呼小叫。
并且，他的态度出奇的温和，“周令姜你放心吧，你凭本事留下来，我不会乱说。”
事实上，肖天逸昨晚震惊之后，心中就留下了股奇怪的愧疚感。
针对没有本事的男生他觉得没什么，可他针对的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孩，这令他手足无措，所以才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道歉方式。
“呔！”令姜回回被他气得没力气，直接收回手道，“行，我相信你是想道歉，但你行行好正常一点好吗？肖天逸，我原谅你了，你别再试图帮助我ok？？？”
肖天逸：“……好。”
令姜蹙眉盯他一眼，扭头就走。
而肖天逸目送着少女的背影，在原地逗留一会，才接着离开。
再回到桌上的时候，肖天逸正常多了，不再特地关照令姜，饭桌上的气氛好了很多。
清汤已然和红锅没有什么区别，令姜拒绝了换锅底的提议，接过江眠为她倒的一碗白水，将红油都涮过再吃。
最后，这次聚餐结束在大家的碰杯声中，离别之际，大家举杯对饮一笑泯恩仇。
过去一个月的种种恩怨，都暂时被丢弃在这家火锅店里。
*
这晚，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因为分别。
令姜和江眠尤为如此，两个人平时的话本就少，在这离别的氛围中愈显沉默。
令姜大姨妈来袭，白天又奔波了好几趟，到寝室之后就直接躺床上装死了。
而江眠嫌弃自己一身的火锅味儿，率先钻进浴室洗澡，待他出来时候，令姜已经在床上睡沉了。
江眠绕到他面前，看见了少年安稳的睡颜，或许是昨晚在医院没休息好，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他在自己的床沿边坐下，边擦拭头发边打量着令姜，这个如太阳般的室友。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嬉笑打闹声，是别的小组聚集在一起搞离别聚会，而他们小组因为拿下冠军的缘故倒成为了特例。
可是……他们是不是忘了g组还有个特别的存在？
江眠忽的倾身向前，蹲在了少年的床边，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周令姜？周令姜。”江眠轻推室友肩膀，不知怎的，他忽然很想叫醒他。
一次没有反应，他又多叫了几次。
而睡得迷迷糊糊的令姜，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催命似的，像猫一样嘟哝声，不满地睁开了眼，“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江眠无辜的蹲在他面前道：“是我，你睡着了，但还没洗漱，都是火锅味。”
“什么啊，”令姜抱怨着撑起身子，“江眠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有洁癖？”
江眠微微扬唇，问：“嗯，不过你的左手方便洗澡吗？”
……
令姜沉默一瞬，答：“我今天不洗澡，你嫌味儿大，我换身干净衣服就成。”
江眠顿了顿，说：“那你要擦一擦身体吗，我可以帮你。”
…………？！
闻言，令姜满脸惊恐地看着室友，“你、你说什么？！”
她这惊悚的反应，让江眠也瞬间相当窘迫，他磕磕绊绊的解释：“不、我不是想，想帮你擦……只是想帮你拧毛巾！”
少年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一下子弹坐回自己的床上。
令姜原本被江眠吓得不轻，但见他反应也如此之巨大，估计真是自己误会了。
“哈哈哈”她尴尬的笑着道，“也不用，有人在我边上看着我擦身体，跟有人在旁边看我洗澡没啥区别吧……谢谢啊，但我有点接受不了。”
江眠：“没事，我在浴室外，你在里面，我拧干了从门缝递给你。”
这样的提议，令姜居然有点心动。
毕竟她昨晚就没洗澡了，在这炎热的七月初，今天又吃了火锅，一身味儿是真够呛的。
沉吟片刻后，她点头答应。
当令姜脱光了，只剩下内衣裤和新换的裹胸，与江眠只有一门之隔，并且这门还没锁时，她觉得紧张又刺激。就像期末kǎo shìzuò bì的时候，你的shǒu jī就放在卷子一侧下方，而老师正站在你旁边，盯着你写一道文综答题的dá àn。
心脏的扑通声就鼓动在耳边，两人寂然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令姜决定找个话题来说说，她问：“江眠，你高中考上了成都哪所学校啊？”
江眠：“七中。”
令姜扬眉：“学神啊，那你不回去读高中家里人不打死你？看你这样子，指不定是清华北大的苗苗呢！”
外面，江眠默了默，说：“其实我跳过级，已经考上大学了，可以办休学。”
“啥？”令姜惊讶得毛巾都差点掉下去，“你不是才十五岁吗，就考上大学了？？？”
江眠正想再回答，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嘭嘭嘭嘭嘭——
“周令姜，江眠开门啊，快点儿，急事！”甚野又在屋外狂砸门。
江眠便先放下了这个话题，说：“我去开门。”
令姜嗯一声之后，赶紧手忙脚乱地关门，毕竟她听说甚野他们那边都是赤身脱体一起去澡堂搓澡的……
果真，甚野刚进来，就径直跑到浴室门前，“周令姜，快别搓澡了，你那手洗什么澡啊，快出来参加集体huó dòng！”
少年言语里满是激动，像是遭遇了人生四大喜事似的。
江眠忍不住问他：“甚野，有什么急事啊？”
甚野神神秘秘笑了，并不透露，只说：“集体huó dòng，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话毕，又开始砸门催促令姜。
令姜几乎是单手穿起了衣服，还要把换下来的裹胸好好藏进脏衣物里，打开门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甚野却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拉着她和江眠就往外跑。
这才要了令姜狗命，身下血流成河，她怎么敢跑！
“到底干嘛啊，大半夜搞这么神秘，难不成集体去劫富济贫吗？”她不爽的甩开甚野，放慢了脚步。
“哎呀，两位小少爷，就跑两步吧！”甚野就不告诉他们，又跑起来，“真滴刺激，你们到了绝不后悔！”
于是，三个少年拉拉扯扯，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目的地——青训训练室。
“搞什么啊，这就是你所谓的……”令姜本来不满想发脾气数落甚野，但突如其来的呻|吟声让她把后面的话吞回肚里。
接着，那暧昧娇|吟声又断断续续传来。
“嗯嗯……啊……唔嗯……”诸如此类的叫唤不绝于耳。
令姜的脸瞬间爆红，如遭雷劈般盯着甚野，而少年却朝她眨眼，旋即坏笑一下拉着她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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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吧, 这件事不允许有异议。”
韩云进这句话仿佛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在令姜头上, 将她锤得晕头转向。
她委屈，十分委屈，万分委屈。
可是，男人语气不容置喙，狠心话撂下之后还立刻走了。令姜有一万句要解释的话，却都只能憋在心中。
她为了不影响队友的状态, 好不容易才忍住那要命的疼痛, 怎么就成了不负责任？她拼了命的帮助队友取得比赛胜利，怎么就成了不利于团队？
令姜委屈巴巴的坐下，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难过，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她最后若没能留下来, 那么昨天的牺牲不就成为真正的笑话了么，她的拼命不就都没意义了吗。
听昨晚韩云进的语气, 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百分百留下，他在担忧以后比赛的事呢！
想到昨晚，令姜忽的想到那窘迫要命的一幕, 猛然抬头盯着对面的肖天逸。
她抬腿在桌下踢了男生一下, 问：“是你？”
对上少女质疑的双眸, 肖天逸微怔, 旋即摇头, 斩钉截铁地否定：“绝对, 不是！”
“怎么了，令姜，”甚野见状来到她身边，“你怀疑是肖天逸做了什么手脚？”
说罢，他还面色不善地看了眼肖天逸。
半个教室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令姜尴尬的笑了笑，“不是，大概是个误会，你们继续训练吧……珍惜时光，我也看看复盘shì pín，别一会被突击检查扣分了……”
她并不想在这么多rén miàn前聊肖天逸，自从昨晚被他看破身份，令姜就极其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最终考核没下来，她的话很管用，大家训练的干劲还是很足。
毕竟令姜不能直接留下，这就意味着别的人又多了个机会，万一他们能取代令姜留下来呢？
“不要担心，你一定会留下来的。”沉默最久的江眠开口了，“最近你都不要用左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帮忙。”
“嗯。”令姜只当他是出于友谊安慰，心事重重的她很敷衍的点了下头。
没想到，江眠却说：“我是说真的，周令姜，我们g组是一个整体，如果你不能留下来，那我也回去念书。”
令姜下意识又点了下头，须臾，她回味过来，猛地侧头。
她惊恐的看着江眠，“你说什么？？？”
江眠又重复一遍，“我说你走了，我也离开。”
令姜瞪大眼睛，“你可别！江眠同学，虽然我很感动，但你千万别和云神说这样的话，不然我俩都完犊子。相信我，没有谁喜欢被威胁，这个世界永远是天才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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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组长李端也道：“其实不用担心，青训营每年都会招新，周令姜就算被淘汰了，想打职业的话明年也还是有机会的……”
“嗯。”令姜听着队友们的安慰，心中又是开心又是酸涩。
这些臭男生可能不知道，正是这一句句安慰的话，才会让她更加想留下来啊。
机会的确年年都都有，可他们这样的队友却不一定年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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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姜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无能为力，除了暗暗叹气，也只能祈祷管理层对她的综合表现还算满意。
*
当晚，青训营的所有工作人员加上三十五名青训生，全部前往火锅店聚餐。
令姜虽然带着伤，但想着明天过后大家可能就此生不复相见，便还是一起来了。
这是一家私人火锅店，内里装修精致，每桌能坐下10个人，刚好两个小组。
阴差阳错的，往常势如水火的f组和g组坐在了同一桌，令姜的正对面就是肖天逸。
肖天逸的眼神落在令姜身上，她莫名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就感觉对方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奇怪，她宁可他用往常那不屑的目光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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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镇定地道：“周令姜，你们组先点吧。”
一桌子九双眼睛，都直愣愣盯了他一瞬，猜测着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却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敌对的迹象。
又过了会，fú wù员把鸳鸯锅端过来了，肖天逸第一个起身道：“姐姐，麻烦把清汤对着里面，我队友受伤了不能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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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逸无辜的道：“我不想干嘛，你确实受伤了啊，还是我打的……我让fú wù员照顾你一下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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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周令姜，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忙？”肖天逸边说边握着diàn huà往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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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下，她单手将肖天逸按到墙上，旋即暴跳如雷地道：“肖天逸你大爷的，你特么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女孩的手肘抵在他脖颈下，脸上的表情凶狠，看起来很生气。
可是，肖天逸现在却怎么都无法讨厌起她那张脸，他慌忙解释：“当然没有，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有诚意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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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到令他反常的第二个理由，所以干脆把人叫出来面对面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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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肖天逸昨晚震惊之后，心中就留下了股奇怪的愧疚感。
针对没有本事的男生他觉得没什么，可他针对的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孩，这令他手足无措，所以才想出这么稀奇古怪的道歉方式。
“呔！”令姜回回被他气得没力气，直接收回手道，“行，我相信你是想道歉，但你行行好正常一点好吗？肖天逸，我原谅你了，你别再试图帮助我ok？？？”
肖天逸：“……好。”
令姜蹙眉盯他一眼，扭头就走。
而肖天逸目送着少女的背影，在原地逗留一会，才接着离开。
再回到桌上的时候，肖天逸正常多了，不再特地关照令姜，饭桌上的气氛好了很多。
清汤已然和红锅没有什么区别，令姜拒绝了换锅底的提议，接过江眠为她倒的一碗白水，将红油都涮过再吃。
最后，这次聚餐结束在大家的碰杯声中，离别之际，大家举杯对饮一笑泯恩仇。
过去一个月的种种恩怨，都暂时被丢弃在这家火锅店里。
*
这晚，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因为分别。
令姜和江眠尤为如此，两个人平时的话本就少，在这离别的氛围中愈显沉默。
令姜大姨妈来袭，白天又奔波了好几趟，到寝室之后就直接躺床上装死了。
而江眠嫌弃自己一身的火锅味儿，率先钻进浴室洗澡，待他出来时候，令姜已经在床上睡沉了。
江眠绕到他面前，看见了少年安稳的睡颜，或许是昨晚在医院没休息好，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他在自己的床沿边坐下，边擦拭头发边打量着令姜，这个如太阳般的室友。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嬉笑打闹声，是别的小组聚集在一起搞离别聚会，而他们小组因为拿下冠军的缘故倒成为了特例。
可是……他们是不是忘了g组还有个特别的存在？
江眠忽的倾身向前，蹲在了少年的床边，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周令姜？周令姜。”江眠轻推室友肩膀，不知怎的，他忽然很想叫醒他。
一次没有反应，他又多叫了几次。
而睡得迷迷糊糊的令姜，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催命似的，像猫一样嘟哝声，不满地睁开了眼，“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江眠无辜的蹲在他面前道：“是我，你睡着了，但还没洗漱，都是火锅味。”
“什么啊，”令姜抱怨着撑起身子，“江眠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有洁癖？”
江眠微微扬唇，问：“嗯，不过你的左手方便洗澡吗？”
……
令姜沉默一瞬，答：“我今天不洗澡，你嫌味儿大，我换身干净衣服就成。”
江眠顿了顿，说：“那你要擦一擦身体吗，我可以帮你。”
…………？！
闻言，令姜满脸惊恐地看着室友，“你、你说什么？！”
她这惊悚的反应，让江眠也瞬间相当窘迫，他磕磕绊绊的解释：“不、我不是想，想帮你擦……只是想帮你拧毛巾！”
少年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一下子弹坐回自己的床上。
令姜原本被江眠吓得不轻，但见他反应也如此之巨大，估计真是自己误会了。
“哈哈哈”她尴尬的笑着道，“也不用，有人在我边上看着我擦身体，跟有人在旁边看我洗澡没啥区别吧……谢谢啊，但我有点接受不了。”
江眠：“没事，我在浴室外，你在里面，我拧干了从门缝递给你。”
这样的提议，令姜居然有点心动。
毕竟她昨晚就没洗澡了，在这炎热的七月初，今天又吃了火锅，一身味儿是真够呛的。
沉吟片刻后，她点头答应。
当令姜脱光了，只剩下内衣裤和新换的裹胸，与江眠只有一门之隔，并且这门还没锁时，她觉得紧张又刺激。就像期末kǎo shìzuò bì的时候，你的shǒu jī就放在卷子一侧下方，而老师正站在你旁边，盯着你写一道文综答题的dá àn。
心脏的扑通声就鼓动在耳边，两人寂然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令姜决定找个话题来说说，她问：“江眠，你高中考上了成都哪所学校啊？”
江眠：“七中。”
令姜扬眉：“学神啊，那你不回去读高中家里人不打死你？看你这样子，指不定是清华北大的苗苗呢！”
外面，江眠默了默，说：“其实我跳过级，已经考上大学了，可以办休学。”
“啥？”令姜惊讶得毛巾都差点掉下去，“你不是才十五岁吗，就考上大学了？？？”
江眠正想再回答，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嘭嘭嘭嘭嘭——
“周令姜，江眠开门啊，快点儿，急事！”甚野又在屋外狂砸门。
江眠便先放下了这个话题，说：“我去开门。”
令姜嗯一声之后，赶紧手忙脚乱地关门，毕竟她听说甚野他们那边都是赤身脱体一起去澡堂搓澡的……
果真，甚野刚进来，就径直跑到浴室门前，“周令姜，快别搓澡了，你那手洗什么澡啊，快出来参加集体huó dòng！”
少年言语里满是激动，像是遭遇了人生四大喜事似的。
江眠忍不住问他：“甚野，有什么急事啊？”
甚野神神秘秘笑了，并不透露，只说：“集体huó dòng，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话毕，又开始砸门催促令姜。
令姜几乎是单手穿起了衣服，还要把换下来的裹胸好好藏进脏衣物里，打开门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甚野却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拉着她和江眠就往外跑。
这才要了令姜狗命，身下血流成河，她怎么敢跑！
“到底干嘛啊，大半夜搞这么神秘，难不成集体去劫富济贫吗？”她不爽的甩开甚野，放慢了脚步。
“哎呀，两位小少爷，就跑两步吧！”甚野就不告诉他们，又跑起来，“真滴刺激，你们到了绝不后悔！”
于是，三个少年拉拉扯扯，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目的地——青训训练室。
“搞什么啊，这就是你所谓的……”令姜本来不满想发脾气数落甚野，但突如其来的呻|吟声让她把后面的话吞回肚里。
接着，那暧昧娇|吟声又断断续续传来。
“嗯嗯……啊……唔嗯……”诸如此类的叫唤不绝于耳。
令姜的脸瞬间爆红，如遭雷劈般盯着甚野，而少年却朝她眨眼，旋即坏笑一下拉着她进了屋。